“你又盤算什么呢”
驚蟄雙手抱臂,涼涼道。
花若丹回過頭來,“沒什么。”
驚蟄才不信呢,但他沒再說些什么,轉身推開細柳的房門,隔著簾子他便看見那個小姑娘阿秀坐在床沿,貓就在她身邊。
驚蟄找了個椅子坐下,捏起一塊糕點來吃,“細柳,你猜對面那位公子去哪兒了”
細柳聞聲,抬眼看一眼窗外,對面廊上空無一人,而那道半開的窗中只有那個陸驤靠在一把太師椅上仰著腦袋打呼嚕。
“我方才去打聽了一下,他如今就在后堂里審一個姓蔡的山匪,就是指認你殺人的那個玩意。”
驚蟄說著,神秘兮兮地湊過來,“你再猜,那位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細柳收回目光,看著阿秀將貓抱進懷里,根本不搭理他。
“你不好奇嗎”
驚蟄歪頭,“你真的不好奇嗎”
細柳煩不勝煩,冷冷地瞥他一眼,驚蟄自討沒趣,坐了回去,撇撇嘴,“燕京陸氏你應該知道吧
我聽一個捕快說,他就是當今首輔陸證的長孫我說什么人那么大排場呢果然來頭不小”
細柳聞言,眼底神光微動,有些意外。
她早知陸雨梧身份定不一般,卻也并未將他往燕京陸氏那一脈去想,陸家因首輔陸證而枝繁葉茂,但陸證的長孫卻聲息全無,連名字都不為人所知。
“姐姐。”
阿秀忽然喚了聲,打斷了細柳的神思。
她像是猶豫了好久,她看著細柳枕畔的短刀,鼓起勇氣,小聲說“你教我學武功好不好”
細柳一頓,她看著面前的阿秀,應該是夜里又偷偷哭過,所以眼皮有些紅腫。
是什么讓這個小姑娘萌生了學武功的想法,這其實一點都不難猜,但細柳盯著她,淡聲道“我的武功并非什么人都可以學。”
其實依照阿秀的年紀如今學武,不算早也不算晚,細柳想起曾經的自己,十一歲入紫麟山,起初劍池里沒有一柄劍她能夠拿得穩,日復一日,她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后來棄劍握刀,她才驚覺自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阿秀被這樣近乎無情地拒絕,她一張稚嫩的面龐煞白,她低下頭,眼圈憋紅。
這時,院中傳來些紛雜的動靜。
花若丹在廊內已站起身來,她看著那面冷的侍者扶著那位年輕的公子從月洞門行來,走近了,花若丹才發覺他們身后有兩名侍者還扶著一個人。
花若丹不動聲色地一瞥,竟是那個串子喬四。
看他那副唇烏臉紫,雙目赤紅的樣子,莫非是毒發了
她暗暗一驚,
驚蟄的毒,竟如此厲害。
方才驚蟄進屋時沒有閉門,陸雨梧被陸青山扶著上了階,看見不遠處的花若丹,他輕輕頷首,隨后走入房中。
“細柳姑娘。”
陸雨梧在簾外站定,那床上的貍花貓叫了一聲,像一陣風似的掠過簾子,飛快地跑到他的腳邊蹭來蹭去。
素紗簾翻起,細柳與他相視“怎么了”
陸雨梧有些無奈地彎身將賴在他腳邊的貓抱起來,看了一眼門外被侍者攙扶著的喬四兒,再回過頭,見簾內映出一道驚蟄的影子,他道“能否讓你的師弟出來,為喬四解毒。”
山梔子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