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迪專門為這青銅榔頭命名為“金剛伏魔杖”。
反正敢惹自己的,都是反派牛鬼蛇神。
從這天開始,黃迪就多了一個跟屁蟲,走哪跟到哪,寸步不離。
只有黃迪想要休息,進了玄洞之后,武羅才會在玄洞靠門口處鋪個墊子一躺,鼻子哼哼著,也不知道是嚇唬哪路鬼神,黃迪覺得,自己就差個鳥籠,然后就能做原始紈绔了。
日子再無波折,只一切有條不紊的朝著黃迪的思路前進著。
然而萬事俱備之后,東風倒是來了,不過同時來的還有粘人的雨。
春起東風雨綿綿,夏起東風并斷泉;秋起東風不相及,冬起東風雪邊天。
這農諺大多時候真心比天氣預報靠譜得多。
連綿的小雨沒有潤如酥,只是粘稠的讓人心煩。
下的又不大,但就是不斷線,磨磨唧唧,賴賴皮皮、
黃迪每日里就是在洞內飲酒,要么就是站在玄洞門口唉聲嘆氣。
他急啊!
要過大澤,他必須在盛夏之前完成渡過大澤的工具,否則趕不上東南風,可就要勞心勞力了。
這一場雷公春雨整整下了三天三夜,終于在第三天的傍晚停了下來。
山野寨間彌漫著如云的大霧,讓人宛如身在仙境。
再看蒼穹之上,借著橘紅夕陽,可以看到鯉魚鱗片一般的薄云,一見此,黃迪心中妥定。
天上鯉魚斑,明日曬谷不同翻。
久晴大霧陰,久陰大霧晴。
這兩種氣象,都說明氣團趨于穩定,接下來將有幾日晴好天氣。
于是,黃迪當夜晚飯之時宣布,明日日初時分舉寨遷徙,讓大家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莫要誤了時辰。
并且,身受美國大片荼毒的他,覺得應該給這次行動弄個行動代號,于是在夜里給幾個帶頭人開會的時候,煞有介事的把這次大遷徙命名為“中原”。
當然,恐怕只有他一個人明白這倆字的含義!
次日,果然天高地闊,被大雨洗了幾天的天空干凈的宛如一塊碧玉,連那剛睡醒的太陽發出的光都比冬日里明亮舒坦。
八百多人的浩蕩大隊緩慢但卻有條不紊的行走在荒野間,背對著初陽,一路向西。
這是一場耐力比拼的旅程,從出發的一開始,黃迪就已經在刻意控制著一切,包括速度,快沒有用,綿長勻速才是長途跋涉的王道。
黃迪要借夏初東南風的力,那么就要直達云夢大澤的南向底端處。
所以第一段路程便是一路向西略,由海邊向著內陸深入,當進入河流密集之地時,逆著河流向北,便可到達云夢大澤。
黃迪也猜測,這個年代沒有長江黃河,或許就是云夢大澤的原因,當然,也不排除或許這根本就不是自己以為的曾經。
不過,這并不重要。
不耽誤他享受人生,創造文明。
五十多頭麋鹿,瘤牛和原牛,甚至還有巖羊,都帶著鼻環,用繩子互相牽扯著,唯命是從的跟從著人類的腳步。
有了這些牲畜分攤負重,山寨內的部眾幾乎在身上披個褡褳,裝滿了食物,便不用再管其它,這也讓所有人對黃迪的奇思妙想佩服不已,尤其是當自己是這件事情的受惠者時。
不過作為始作俑者,黃迪對這樣的牲畜載重隊還不是很滿意。
一開始他就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似乎缺了點什么,最后才想起,這隊伍少了鈴鐺的聲音。
“嗯,以后一定要給這些牛啊麋鹿什么的脖子上掛上鈴鐺,那樣的話,走起路脆響叮當,可就太有古時商隊的味道了,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