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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樓病房,李雨娥躺在白色的病床上,眼睛凝視著天花板。
窗旁,換了一身裝束的裴歷挑開窗簾往外望去,看上去并不是太過焦急。
他有得是耐心,反正這次失手了,還有下一次!
“你為什么非殺他不可?”李雨娥發出了疑問。
“小姑娘,你好像不是很害怕的樣子。”裴歷轉過頭來,臉上的笑容卻很是陰沉。
“我已經落在了你的手上,怕也沒有用。”李雨娥說道。
“你是一個少見的普通人。哦,順便說一句,假如你不賣飲品的話,興許可以做一位心靈系的法師,你都快二十歲了,難道你從來不清楚自己其實是一個很有天賦的人嗎?”裴歷走回到了病床邊,滿目無聊的拿起了旁邊的蘋果,拿著水果刀慢慢的削著。
“我知道,但我不喜歡。”李雨娥回答道。
“真是有意思。”裴歷將蘋果削好之后,切成了兩半,一半遞給了李雨娥,一半送到了自己的嘴里。
李雨娥也不擔心什么,咀嚼了起來。
“我跟那小子,也沒什么仇怨,只是奉命行事。他得罪了最不應該就得罪的人。”裴歷很有閑情的說道。
“什么人?”李雨娥接著問道。
“哦,你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這個人……你知道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裴歷說道。
“我都要死了,還談什么有沒有好壞程度。”李雨娥說道。
裴歷看著她,不由的笑了起來。
“我發現你還真是有趣。不過呢,我得提醒你,死亡其實并不是最可怕的事情,很多惹惱了那個人的人,他們用一輩子在哀求她,讓她賜他們一死,只要能讓他們舒舒服服的死去,手刃親人他們都愿意做。你確定你要知道這個人嗎?”裴歷說道。
“那還是算了。不過,我看見你的手背上有一個很大的圓疤,有很多的刻痕,好像是后面弄爛的,但那好像是神殿法師的手背信圖,你以前是神殿法師嗎?”李雨娥接著問道。
裴歷抬起手,看了一眼自己右手手背。
他憎恨這個圖案,為了取掉他,不惜將手背給戳爛,可是即便面目全非了,這個女孩仍舊是認出來了,裴歷可以很肯定,假如這女孩愿意成為魔法師,一定會是一位相當出色的心靈系法師,沒有任何覺醒,洞察力都可以如此出眾!
“那是我的恥辱啊。”裴歷仰起頭,看著天花板道。
“很多人以成為神殿法師為榮。”李雨娥說道。
“所以世人大多愚鈍……可憐我曾經也是這群人的一份子,是那么的對他們的信念不帶一絲懷疑,我為他們付出了我半輩子,肩負起了不屬于自己的責任,只期望他們能夠照顧好我的女兒。他們沒有做到,偌大的自由神殿,坐擁全世界最強的法師,他們竟然連一個像你這樣年齡的女孩都保護不好。”裴歷面帶著笑容,他在敘述著這些事的時候,臉上并沒有半點痛苦,就連語氣也沒有任何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