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空口白牙的就冤枉人啊。”
唐念明白,他們幾個關系好,狼狽為奸,自然是相互打照應的,就算找到班主任那里也
沒什么用。
她沒說什么,擦干凈桌子,抱著那幾本被洇透的去了樓梯間,留下身后亂糟糟的起哄聲。
想看程予yu寫的當前任成了科研大佬后第18章荔枝糖18嗎請記住域名
錯題筆記被壓在下面,洇花的最厲害,一整本幾乎全成了黑的,字跡模糊,怎么都擦不干凈了,也沒法用了。
唐念想起最近考的一塌糊涂的月考,附中的進度本來就比她原來學校快,這本錯題筆記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她只想好好學習,怎么就這么多事,她又想起爸爸,想起媽媽,越想越覺得委屈。
她扔掉紙巾,默默坐在樓梯間,抱著膝蓋就開始哭,梨花帶雨,眼淚斷線珠子似的不停往下落。
直至身后的樓梯間傳來一陣腳步聲,越來越近。唐念頓了頓,哽咽著抬起頭往后望。
樓梯間沒有燈,外面的光線透過狹小的窗子射進來,將一小塊區域照亮。
陳知禮融在黑暗里。
逆著光唐念看不清人,只看到一雙長到逆天的大長腿,以為是路過的同學,扭過頭去,把臟掉的衛生紙和書收拾一下往旁邊挪挪,自己也靠墻縮著,給他滕地方過去。
陳知禮慢吞吞往下走,看著墻邊縮成一團的小兔子似的,還一顫一顫的,心里忽然有根弦被撥了下。
他停在了她身邊的位置,長腿一彎和她并排坐在了臺階上。
“哭什么,失戀了”
少年散漫的音色在樓梯間回蕩,還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戲謔。
唐念錯愕地抬頭,借著昏昧的光線才認出了他。
這不就是那個和“北大還行撒貝寧”齊名的“數學一般陳知禮”。
唐念本就心情不好,用手背擦了下眼淚,沒好氣地說“與你無關。”
“哦。”被懟了他也不惱,慢條斯理從褲兜拿出一顆奶糖,在她面前伸出手“吃糖嗎”
他的手指修長,校服袖口松松挽起,露出冷白的腕骨,上面有一條看不太清的疤痕。
唐念望著他,眼眶紅著,漂亮的杏眼充滿水霧,濕漉漉的像只警惕的小貓。
她不收,陳知禮也沒強求,剝開糖紙把糖果扔進嘴里“哭這么慘,要不要幫你去教訓一下那個渣男”
“才不要,你個只會打架的暴力分子。”她嘟著嘴,并不領情。
“暴力分子”陳知禮無奈哂笑,上次說他家暴,這次又說他暴力分子,他就長得這么像混混
“你怕是對我有誤解,我這人打小就老實,尊敬師長孝敬父母愛護動物,最大的愛好是扶老奶奶過馬路,能動嘴絕不動手。”
唐念不信,長卷的睫毛被打濕,看人的時候卻格外倔強“你不打架胳膊上怎么會有疤”
“你說這個”
陳知禮大方地把衣袖擼到胳膊肘,右手臂冷白的皮膚上覆著一條深紅色的疤痕,一直延伸到袖口,足足十幾厘米,蜈蚣似的,怪嚇人的。
半年前他和宋致去釣魚,那孫子下車就握著魚竿亂掄,鉤子正沖他的臉甩過來,要不是他眼疾手快用胳膊擋了
下,臉就破相了。
事后他在醫院縫了十一針,當然宋致也好不到哪去,被他爺爺抽得皮開肉綻,被迫放棄釣魚這項活動。
陳知禮笑道“你這邏輯有意思,有疤就是打架留下的了”
“不然呢”
“還可能是被打的呢。”
沒毛病,被魚鉤打的。
但這話落在唐念耳中卻是另一層含義,她愣了愣,遲疑了下,目光變得同情,似乎還有點不可置信“你也被校園暴霸凌了嗎”
陳知禮“”
陳知禮精準捕捉到其中的“也”字,看著小姑娘瓷白的小臉沾著一團團黑色污漬,腳下的課本亂七八糟的,還跑到樓道里無聲落淚,不用說也猜到發生了什么。
他沒反駁,低聲“嗯”了聲。
唐念像是找到了戰友,一雙霧蒙蒙的眼睜得老大,語重心長跟他說“那你可不能忍,要告訴老師,你學習這么好,老師一定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