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只覺得一股怒火從心口竄至喉頭,她竟然敢一聲不吭就走了。
她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可隨著她聯系不上,電話不通,楊蓁蓁一句她沒回宿舍,他的心漸漸沉入谷底,他找不到她,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就連報警都因為失蹤不足48小時被拒。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像是一段荒誕的夢,恍然間,美夢驚醒,他獨自從it的32號樓醒來。
窗外是荒誕又歪曲扭八的建筑群,vassarstreet的入口像一個慵懶的醉漢,窗戶是壞掉的機器人的眼睛,這是一個與中式對稱美學完全不契合的地方,也時刻提醒著他身在何處。
他在那里呆了8年。
未來他會繼續待下去。
待在這個她永遠都不可能出現的地方。
他忽然覺得這樣很沒有意思,眼前的一切迷幻成虛無,這里太無聊了,平靜又無趣。
他也變成了一個無趣的人。
機械的、麻木的,日復一日的工作科研,墻上的榮譽越摞越多,他的頭銜也越來越長,可他卻越來越感覺不到這樣繼續下去的意義是什么。
所以他義無反顧回國了。
回國前,他曾無數次告誡自己,他不是因為她回來的,就算再遇見她,他也要離她遠點,她是個沒心沒肺的,頂著一張嬉皮笑臉,將他一顆真心肆意踐踏,他不會再原諒她了。
如今他站在這片有她的土地,連空氣都生動了許多,如果不曾遇見,他本可以克制,也可以欺騙自己。可見了面,還是會忍不住靠近,想闖進她的生活,想在她的世界里霸占那么一分席地。
這么多年兜兜轉轉。
他始終沒辦法放下。
事到如今還要繼續欺騙自己嗎
他想,他大概就是個賤的,固執的要命。
哪怕頭破血流,也要一條路走到黑。
管她什么喜歡不喜歡,去他媽的。
她只能是屬于他的。
如果他這輩子再也無法喜歡上另一個人,那就回來,和她糾纏到底,至死方休。
他的唇停在她的額前,胸腔隨著呼吸起伏,曖昧的空氣中有酒氣浮動。
“你是不是喝醉了啊”唐念抬頭,想在昏暗中打量他的狀態。
可他不是說酒精過敏嗎
是可以喝酒的嗎
陳知禮的視線停留在她唇上,她的唇顏色偏淺,兩片唇瓣輕抿著,粉嫩又小巧,不知是不是也如夢中一樣清甜柔軟,帶著令他發瘋的味道。
兩人距離逐漸靠近,男人的氣息完完全全包裹住她,雙唇的距離不過毫米,呼吸糾纏。
唐念臉有點熱,想逃跑可背后卻是墻,退無可退。
他到底要干什么
要親她嗎
她整個人僵硬得像一塊鐵板,眸中露出幾分無措。
“唐念”他喊她的名字,嗓子有點啞。
“我沒醉。”他強調。
她被拽進他的懷里,滾燙的唇壓在她頸側,仿佛蔓延著無法熄滅的暗火,他的呼吸太燙了,燙的她渾身發麻發酥。
“陳知禮”
他沒有吻下來。
家教使然,他有自己的驕傲,就算醉酒,他也不可能對她無禮,但她還是渾身發熱,軟的腿都站不穩,靠在他身上,勉強維持站立的姿勢。
男人的聲音在寂靜的樓梯間低沉而又清晰,喊她的名字“唐念。”
唐念眼睫顫抖的厲害“什么”
他活了近三十載,很少失誤,更沒有過失敗,可在她這里,他一再丟盔棄甲,一敗涂地。
有些人就像癮。
戒不掉,也忘不掉。
既然他贏不了,就干脆認輸。
“你要不要重新考慮考慮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