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你可是新生代小花啊,她肯定會滿意你的。”
“我說萬一呢?”劉思思抬起頭道。
“萬一?那我就帶著你把婚一結,把娃一生,再過兩年,她想不同意都得同意……”
“呸,誰要跟你生娃了,”劉思思面色泛紅,重新被眼睛閉上。
“哎,你上次去我家是不是也這么打算的?”她忽然問。
“嘿嘿,哪能呢……”周瑾嬉皮笑臉地道。
“唉~”劉思思微微嘆口氣。
以前吧,他們倆沒確定關系的時候,玩得挺開心,后來確定關系后,倒是甜蜜了一陣子,然后各種事情就來了。
到了現在,激情漸漸退卻,留下的是習慣、肉欲和負擔。
是每對情侶都會這樣,還是說只有他們倆會這樣?
劉思思不得而知。
周瑾則根本沒往這方面想,他的思緒不知不覺地就飄遠了。
以前拍寧皓、管琥的戲,總會有一種感覺,他演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類人。
比如大城市利己的精英,進城務工狡猾的草根,村子里不受待見的叛逆者,抗戰時期渾渾噩噩、最終覺醒的底層民眾。
寧皓干脆自己就說了,他們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種事件。
所以周瑾會站在群體的角度,去思考一個人物該是怎么樣的。
現在金師杰就告訴他了,你要試著演一個完整的人。
一個完整的人是什么樣?
他會和陳陽長途跋涉回老家,會和黃博在沙漠里徒步遠足,還會和劉思思在沒人的時候玩情趣。
他會站在舞臺上說著冠冕堂皇的話,會為了錢搞陰陽合同避稅,會為了爭奪話語權故意欺負新導演,當然也會為了一個鏡頭反反復復拍了幾十遍。
這些都是他的一部分,且截然不同。
讓粉絲看見了,肯定會說人設崩塌,可是周瑾卻覺得毫不違和。
換到繡春刀里的沈煉,天知道這個帥氣冷酷的總旗大人,會不會在夜里想著周妙彤,然后自己來上一發。
那么該怎么去判斷這個活生生的人物,那些不為人知的一面呢?
想想那天和金師杰對戲的場面,周瑾隱約找到了答案。
——在鏡頭前,能窺探角色心理的不是導演或者編劇,而是演員他自己。
那么他需要做的,就是以自己代角色,沈煉是周瑾,但周瑾不僅僅是沈煉。
這道理聽起來玄乎,周瑾也只是摸到了一條邊,沒能完全通透。
更何況知易行難,想將這番道理真正地融入到演戲中去,周瑾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但他從來不怕路長,怕的是沒有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