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小心燙了一下。”宋宜禾趕緊解釋,“您不用擔心的。”
喬新蘭幾步走了過來,檢查了下“你就這么照顧你老婆的都燙成這樣了。”
怎么能怪賀境時呢
這不怪他的。
突然得到一面之緣的長輩明目張膽的關心,宋宜禾原本以為的婆媳矛盾似乎并不存在,更沒想到喬新蘭會為自己遷怒賀境時。
這是宋宜禾二十多年來,首次面對的狀況,心口浮現出感動的同時,鼻尖不由得一酸。
“您別怪他,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買藥膏了沒啊”喬新蘭滿眼心疼,“我在家里備了燙傷膏,快回去上點藥。”
賀境時嗯了聲“謝謝媽。”
話音落,喬新蘭抬眼看著宋宜禾,無聲無息地像是在等待著什么。
宋宜禾抿了抿唇“謝謝媽媽。”
大概是很久沒有喊過這個稱呼,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緊,青澀又乖巧。
喬新蘭聽到后,明艷的雙眸頓時浮現出壓不住的熠熠光亮,眼看快要高興地笑出聲,她趕緊跟兩人告了個別,雀躍離開。
望著女人保養得宜的身影,直到她消失在視野中,宋宜禾才收回眼“你媽媽人真好。”
“所以現在還怕嗎”
宋宜禾晃了下腿“一點點。”
注意到她徒然輕松的模樣,賀境時垂下眼,不動聲色地問“那你養母呢”
“她也很好。”宋宜禾答得利落,“小時候家里困難,她會給我做衣服,教我識
字。其實比起來,她對自己的孩子都不如對我上心。
是嗎
我曾經聽她說,她是她們家唯一一個考上大學的人,但讀到大三就沒再繼續念書了。”宋宜禾說,“再后來,就嫁了人。”
聽出她最后這句莫名放輕聲音的話,賀境時稍稍停了下“那你養父呢”
宋宜禾倏地消了音。
她不愿意讓自己知道養父的信息。這個念頭在腦間劃過,賀境時若有所思地偏過頭。
而問到這句時,兩人正好進門,問題默契地被擱置下來。
蘇麗媛與周姨在客廳,不免又被慰問一番。但看她受傷,倒也沒有拉著耽擱時間,催促賀境時拿了藥膏上樓。
回到房間,宋宜禾坐在床沿低頭看腿,賀境時拿著條打濕的毛巾,忽然委身坐到地毯上。
宋宜禾嚇了一跳。
眼看他要幫自己擦拭沒有被燙傷的地方,她伸手攔住“我沒事了,自己來就好。”
“在商場都不見外,現在怎么了”賀境時抬眼看她,“親一下還真把你嚇到了”
宋宜禾縮回手,語氣中明顯帶上了幾分指責的意味“可是你不也說了,沒有我的允許不會做不尊重我的行為。”
“那你之前答應我的也不作數了”賀境時慢吞吞地擰開蓋子,“你見誰家新婚夫妻,成天跟搞合作似的,每天進步一點點也不行”
被他這倒打一耙的行為驚住,宋宜禾忍氣吞聲地說“你這根本就不是一點點。”
“哪兒不是了”
“我們才領證一個月不到,你就親我。”宋宜禾語氣悶悶,“那要是再過幾天,你是不是就得更得寸進尺了啊。”
聞言,賀境時滿臉無辜地看著她“可我連舌頭都沒伸,這在國外就跟親面禮一樣。”
“”
沒想到他這么直截了當,居然能當著面把這種事兒說出來,宋宜禾甚至連羞恥都顧不上,下意識地伸手去捂他嘴。
清凌凌的眸子里全是不可置信。
四目相對,她看到賀境時眼里意味不明的笑,潛意識里以為他又要啄吻自己的掌心,心口一緊,宋宜禾條件反射地收回手。
可誰知賀境時只是笑著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