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禾撩了撩眼皮,原本都快睡著了,現在被打斷,表情看上去很不爽。
可聽到賀境時這句話又震驚錯愕,她感覺像是聽世紀玩笑“你不要胡說八道”
“誰跟你開玩笑。”賀境時伸手抬起她的臉,“結婚前我沒談過對象。”
宋宜禾困得直打盹兒。
看她這樣,賀境時抱著醒來就或許不會記得的念頭,忍不住低低開口“我只喜歡你。”
宋宜禾的眼神迷迷瞪瞪的,也不知道聽沒聽懂這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搖搖頭“你不用說謊安慰我的,我知道你喜歡她嘛。”
“”
賀境時氣笑,揪住她的臉追問“到底誰跟你亂說了,還有,你以為我初戀是誰”
宋宜禾看了他一陣子。
視野中的男人表情很不好看,她只當是因為被自己戳破,吸了吸鼻子,安慰似的拍拍賀境時的肩膀“沒事的,如果你還是放不下她,我會主動跟你提離婚的。”
“”
明知道不能跟醉鬼講道理,可還是被這段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氣到后腦勺突突地疼。
賀境時低嘖了一聲。
額角青筋胡亂蹦跶了幾下,他扣住她下巴,四目相對,撞進宋宜禾通紅的眼。
心念微動,又想起這話題的起始。
賀境時的表情微微轉淡,神色間染上了幾絲似笑非笑“宋宜禾。”
“干什么”
“你哭什么”
宋宜禾摸摸臉,老實巴交地不吭聲。
“你口口聲聲說要成全我跟初戀,好像很大度嘛,怎么還不開心了”
話音
落,賀境時的唇角勾了勾。
兩指捏住宋宜禾的下頜骨,稍稍躬著腰身,目光認真地打量她面部每一寸的細微表情,嗓音近似調笑“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宋宜禾微微茫然,呆滯地看著他。
就在賀境時想聽聽她要說什么,只見宋宜禾眼皮一耷,仿佛困到極致地倒進了他懷里。
賀境時一愣“”
賀境時“操。”
室內昏暗,只余落地燈的瑩瑩微光點亮了一隅角落,賀境時的五官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腦間閃過宋宜禾的種種反應。
賀境時心里堵得慌,沒忍住隔著褲子在她屁股上很輕地拍了一下,像懲罰。
他抱著宋宜禾又坐了會兒。
直到客廳里的表發出整點報時,賀境時才掩了掩她的耳朵,起身回房。
將人放到床上,他站在旁邊居高臨下地看著,腦子里翻滾的全是剛剛的對話。
清醒過后,賀境時抬手揉了揉眉心。
明明喝醉酒的是宋宜禾,可怎么自己也忍不住地將那些東西就這么說出口了。
如果她明天記起來,發現一直當成合作對象的人有其他心思,會不會嚇到她
斂起思緒,賀境時閉了下眼。
轉身進到浴室打濕了兩條毛巾,簡單給宋宜禾擦了擦臉,脫掉她的外套,只留下里面一層薄薄的小吊帶內搭,勾勒出年輕飽滿的身體。
“肚子疼”
“肚子好疼疼”
耳邊閃過宋宜禾的哭哼,賀境時的眉心很輕地動了下,垂眼盯著吊帶微卷的邊沿,遲疑了沒多久,便利索地撩起衣擺,扯了扯褲邊。
只見在暖黃色的光下,小腹有條刀疤。
賀境時的瞳孔微縮,尚且還未從宋宜禾簡短幾句往事里回神,又被眼前這條痕跡驚到。
隱約發現對方小秘密的愉悅消失,賀境時的喉結滾了滾,眼神陰沉晦暗。
大概是感覺冷,宋宜禾毫無知覺地翻了個身,薄薄的衣料從他指間滑走。
輕飄飄地重新落了下去。
晚上十一點。
新中式別墅內只亮著兩盞庭院里的燈,二樓幾間臥室都一片漆黑,角落書房卻亮如白晝。
書桌后,賀境時倚靠在電腦椅內。
洗過澡但沒立馬吹干的額發還潮濕著,略微散亂,鴉羽般的長睫低垂,搭在扶手上的那只小臂舒展,指間夾著根點燃的煙,火星明滅。
在看到宋宜禾小腹刀疤那一刻,他的眼前極為迅速地晃過之前她半夜驚醒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