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安望了一眼呦呦和吳慶軍,想到媽媽前天和他說的話,心里有些不高興,語氣也淡淡的,“呦呦,你們有什么事”
對上爸爸探詢的眼神,許呦呦不覺低下了頭。
吳慶軍見呦呦不吱聲,知道她是不敢說,主動開口道“爸,今天我和呦呦來,是想和您一起吃個飯,再者,我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您。”說到這里,吳慶軍望了一眼呦呦,“爸,我和呦呦結婚了。”
許懷安一時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皺著眉問道“什么”
許呦呦鼓足了勇氣道“爸,我和慶軍結婚了,希望能得到您的祝福”
許懷安望著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女兒,覺得心口有些悲涼,婚姻大事,這個孩子都是事后才和他提起。
短暫的愣怔過后,點點頭道“好,我知道了,祝賀你們喜結連理。至于吃飯的事,就不必了,你們剛成家,需要置辦的東西也多,手頭上留些錢吧今天我不陪你們多聊了,你們堂叔從南省過來一趟不容易,我們兄弟倆敘敘舊。”
吳慶軍見他沒生氣,立即笑道“爸,那等下回你有空的時候,我們一家人再一塊兒吃個飯。”
許懷安點點頭。
吳慶軍就拉著許呦呦走了。
許呦呦走了兩步,回頭看了一眼爸爸,見爸爸也正在看她,臉上神情淡淡的,似乎她結婚,也不是什么大事一樣
眼眶微微泛紅,喊了一聲“爸”
許懷安沒有應,轉頭和許東來道“東來,走,去我們單位坐會兒。”
許呦呦望著他和堂叔的背影,顫著聲道“慶軍,爸爸這回怕是真生我的氣了。”
她了解爸爸,如果爸爸罵她一頓,或者氣得扭頭就走開,說明爸爸還是在乎她這個女兒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客客氣氣的,話語里挑不出錯來,卻像是應付客人一樣。
但是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應該還是會在上周三那天與慶軍領證。
因為,再早三天,她在慶軍的宿舍里,看到了一封慶軍姐姐的信,循循善誘地勸說他能及時止損,不要傷了父親和母親的心。
在這封信里,慶軍姐姐描寫了很多慶軍小時候的事,說他們一家人多么團結,多么相親相愛,說父母這回之所以這樣激烈地反對他的婚事,完全是事出有因,希望慶軍能夠仔細考慮,若是因此而和父母隔閡、影響前途,則悔之晚矣。
她當時看完,腦子里就一陣天旋地轉。
她心里是并不怎么怕慶軍媽媽的,慶軍媽媽性格剛硬,說話、做事都不給人留余地,她自幼就知道,這樣的性格容易吃虧,事實也是如此,在她和媽媽之間,慶軍一直偏向她。
現在慶軍的姐姐,顯然是想和他打感情牌,而且部隊里還有個衛沁雪
放下了那封信,她心里就有了孤注一擲的想法。
當天,慶軍從食堂打飯回來,她什么都沒說,很平靜地和他一起吃完了飯。然后裝作隨口的樣子,問起了結婚報告的事兒,見慶軍還支支吾吾的,不給她一個準話,她立即就紅著眼眶,提了一句倆人已經親密接觸過,如果部隊里不批的話,她以后也沒臉再見人。
她知道,在這件事上,慶軍自覺理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