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班后,徐曉嵐就去盧源的住處找人。
先前因老爺子的關系,一家人住在法院的家屬院里,自從徐佑川被下放后,盧源也從那邊搬了出來,另租了一個二十平的小兩間住著。
徐曉嵐來的時候,她正煮著面條,看到人,還有些意外,面上微微笑道“曉嵐,今天怎么有空過來”
徐曉嵐原本想委婉一下,但是見嫂子跟個沒事人一樣,心里一時沒忍住,急急地開口道“嫂子,你怎么給小華寫信說哥哥的事呢這不是讓人家為難嗎”
她一開口,盧源的臉色就淡了下來,“怎么,她不愿意,還特地找你說了那慶元也知道了”
徐曉嵐忍著躁意道“嫂子,哥哥去邊疆的時候,囑咐好咱們的,以后慶元就好好在京市過日子,咱們把慶元托付給許家,已然是欠了人家好大的恩情,怎么還好意思麻纏他們呢”
盧源淡淡地道“慶元是我和佑川唯一的孩子,他爸爸的事,他都不上心,還能指望誰上心難道就這么看著他爸爸在邊疆受苦受難嗎”
徐曉嵐定定地望著她,“嫂子,哥哥是慶元的爸爸不錯,但不是許小華的爸爸,人家不欠我們家的,你不要把這姑娘當傻子,她什么都知道。”
盧源被戳破心思,面皮微微發紅,有些不高興地道“我又沒有強迫她幫忙,她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算了,怎么還找人告狀呢說起來,我現在也是她準婆婆呢”
徐曉嵐有些心累,覺得嫂子在強詞奪理,你自己為難人,還不準人家姑娘把這事戳破就合該受你的擺弄
“嫂子,慶元目前還不知道,是彥華給我來的信,但是這事,我會和慶元說。”她是看清楚了,嫂子目前腦子就是不清醒,還和哥哥沒出事的時候一樣,想耍小性子就耍小性子。以前嫂子耍性子的對象是哥哥,現在哥哥自顧不暇,就鬧到兒子和兒媳這邊來了。
盧源聽她這樣說,氣得臉頰微鼓,“曉嵐,怎么說,我都是慶元的媽媽,我做得對和不對,慶元都不會多說一句。”
徐曉嵐氣結,這是嫌她多管閑事了,一句話也沒說,轉身走了。
但是晚上,徐曉嵐還是寫信,把這事告訴了慶元。
這個侄子,是她爸爸和哥哥在臨終和下放之前,一直放心不下的,他們已然盡最大的努力,勉強給這孩子鋪了一條稍微平坦的路,她怎么忍心看著兩人的努力白費
寫好了信,徐曉嵐伏在書桌上,默默啜泣了一會,她隱約覺得,以嫂子這樣的性格,怕是也守不了多久了。
隨著五一接近,許小華很快就把這事拋在了腦后,把章厲生給她的筆記認真地看了一遍,又去車間模擬了一下。
4月30日,許小華和章厲生一起到了京市科技學院,參加五一食品類工廠技術大賽。她和章厲生分在了兩組,競賽分為理論和實踐兩部分,理論類的是卷子,許小華大概看了一下,有“為什么灌蓋會沖碎”“制造卷開罐為什么要刮黃”“為什么卷邊會產生鐵舌”之類的題目。
她在筆記里都看到過,很快就答完了。
下午是實踐類的,需要現場調節封罐機的封罐速度,和制作電焊罐,對許小華來說都沒有難度。
不過一個小時就完成了比賽。
她從競賽車間里出來以后,想去找下章厲生,意外發現學院門口有記者正在采訪,圍著好些人,正準備走開,忽然聽到里面有人喊道“呀,暈倒了,是哪里不舒服啊是不是低血糖啊”
許小華朝人群里看了一眼,意外發現,被圍在里面的好像是章厲生,趕緊跑了過去。
見倒在地上的果然是章厲生,忙問道“怎么回事啊這是我同事,一起來參加比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