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的是誰塞給我們家老黎的,要不要臉啊要不要臉啊”大姐幾乎是咆哮式地吼了出來,胸脯劇烈地起伏著,顯然是氣得不輕。
許小華蹲下來,把小布包撿了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一看,里面還真裝著她的平安符。
她一動,大家都朝她看過來,包括來質問的大姐和鐘玲。
前者眼神冷漠,后者有些緊張。
許小華望著大姐道“同志,這是我從京市過來的時候,我姐姐送給我的,我一直放在宿舍里,怎么會出現在你手里”
大姐已然積攢了一肚子的怒火,準備誰承認了,就沖過去把那女人的臉給抓爛,可是這個姑娘看起來太小了,望人的時候一雙眼睛清澈晶瑩,她實在沒法把這姑娘和老黎的姘頭聯系在一起。
忍著怒氣道“我看你年紀小,提醒你一句,別貿貿然地管別人的禍事,這是那不要臉的娼婦塞給我男人的。”她家男人有點輕佻,她是知道的,幸好他有賊心沒賊膽,這么些年來她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兩天看他捯飭自己,又是新衣服新皮鞋,又是刮胡子的,她就知道有情況了,還調侃了兩句,起初老黎說是因為單位安排他給這次過來學習的人上課,代表著單位的形象。
后來見他晚上回來的晚,追問之下,得知是帶著來學習的人去跳舞、看電影了,她雖然不高興,到底沒多說什么,只是提醒了老黎兩句見好就收。
但是昨兒個晚上,是兒子的生日,她和兒子在家里等著老黎回來吃飯,六點不回,七點不回,八點也不回,飯菜冷了又熱,熱了又冷,兒子餓得都開始鬧情緒,問她,“媽媽,爸爸到底記不記得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她哄兒子說,可能單位有事,爸爸走不開。陪著孩子先吃了飯,然后就跑出來找人。
好嘛,星光廣場沒影子,文化宮也沒影子,她跑到廠里來,廠里看大門的大爺說,老黎六點不到就騎著自行車走了。
她憋了一肚子氣,但是沒找到人,也只能轉頭回家去。到夜里十二點,老黎才帶著一身酒氣回來,她想問兩句,老黎倒頭就睡,她倒在外衣口袋里發現了這個小布包。
一看就是女同志的東西
當天夜里,她把男人綁了,拿掃帚胡亂打了一通,第二天一早,兒子去上學了,老黎和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要離婚”
她氣得胸口都要爆炸,她這么些年來伺候老的,照顧小的,對他外面的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他竟然好意思提離婚
立即就猜出來,外頭那個女的,怕不是和他玩玩那么簡單,而是想要動真格的。
現在對著許小華,也有些撒氣地道“既然你撿了,你肯定是知道這是誰的東西,你說你要是不說,我就當是你的回頭我鬧到廠里領導那里去,沒臉的可是你”
許小華把小布包上的灰拍了拍,好聲好氣地道“大姐,這確實是我的東西,我來春市之前,我姐姐特地塞給我,保平安的,我本來一直放在身上的,可能昨天早上出門,忘記帶了,或是掉在路上了,我發誓,我沒有把這東西給任何人。”
大姐冷眼看著許小華,哼了一聲道“你發誓,行啊,你發毒誓,要是你的,你就死爹死媽”她認定許小華是知道內情的,故意包庇那女人
許小華本來是準備和她好好說的,見她說這話,立即就來氣道“就是我的東西,你要是不信,就喊公安來查,你有詛咒爹媽的愛好,我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