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東耀見局面有些僵,出面道“邱霞,這位小同志確實是京市來的,我上回去京市出差還見過,人家年紀還小呢,好學的很,可不會摻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這里頭肯定有誤會,你別見風就是雨的,真有什么事,和老黎好好溝通溝通,不然回頭發現鬧錯了,你就這么鬧到單位來,不是給老黎添事兒嗎”
這是隱晦地提醒她,別鬧大了,回頭影響了黎先誠的工作。
邱霞聽了這話,眼神微閃了下。這么會兒,她也稍微冷靜了下來,自己是不準備離婚的,要是真把老黎的工作鬧沒了,家里怕是就得勒著褲腰帶過日子了。
心里一時也有些害怕起來,抬手抹了把眼睛道“錢同志,這也不能怪我啊,老黎昨晚喝得暈乎乎的回來,我又在他身上搜出個這么東西來,問他,他像個活死人一樣,一點反應都沒有,早上起來,他不僅不搭理我,還說我一天到晚就瞎咧咧。”
張松山也出來打圓場道“邱大姐,你確實冤枉小許同志了,昨晚上我幫小許搬的宿舍,她一晚上都忙著收拾東西,怕是壓根都沒出單位的大門。”
邱霞輕聲道“我沒懷疑她,她看著比我兒子也大不了幾歲。”
張松山勸了幾句,邱霞到底沒再說什么,垂頭耷腦地走了。
她一走,站在人群后頭的鐘玲松了一大口氣,這時候才發覺后背都是汗,冷岑岑、黏糊糊的,她沒想到黎先誠的愛人這么難纏,竟然鬧到廠里來了,一時怪自己大意,露了馬腳。
又朝許小華看去,見這姑娘氣得兩頰通紅,心里不由有些發虛,她當時見這小布包還挺可愛的,里面還裝著個平安符,就動了心思,順手拿了過來。本來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是許小華后頭發現不見了,也找不到她。
沒想到給黎先誠的婆娘鬧到許小華跟前來,現在這姑娘怕是心里跟明鏡似的。
這個當口,即便大家想交流幾句,也考慮當著食品廠同志們的面,沒好意思開口,心里卻都暗暗地猜測著,和黎工程師攪和到一塊的到底是誰
張松山見氣氛有些尷尬,拍了拍手道“不好意思,耽擱了大家的時間,下面我們由錢工接著向我們介紹。”
許小華也打起精神來聽,遇到有不懂的就問兩句,看著像是什么都沒發生一樣。
中午休息的時候,鐘玲本來想和許小華說兩句,又覺得自己要是開口的話,等于不打自招了。到底沒吱聲,跟著大部隊去食堂吃飯了。
倒是彭景秀問了小華一句“小華,真是你的東西啊怎么好端端地就到了黎工愛人的手里”她知道這事兒和許小華沒關系,昨晚上小華收拾好床鋪后,就上床睡覺了。
許小華搖頭道“我也鬧不清楚,本來我一直放在我隨身帶的包里的,我昨兒早上出門的時候,還看到在包里放著。”
彭景秀安慰她道“可能就是拿東西的時候,掉了出來,你沒注意到,剛好給黎工撿了,鬧了這么一出誤會。”
許小華卻覺得,不會有這么巧合的事。她想了一下,昨天中午的時候,她去茶爐室打了一瓶熱水,懷疑是那個時候,鐘玲從她包里摸走的。
從食堂出來,許小華就和彭景秀道“景秀,你先回宿舍,我去原來的宿舍看看,還有沒有落下什么小東西。”
彭景秀道“昨天你搬的還挺匆忙的,去看看也好。”
幾分鐘后,當鐘玲開門看到許小華的時候,愣了一下,臉上很快堆了點笑出來,“小許,是落了什么東西在宿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