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十四一早登門拜訪。
“八哥不好意思來見你,特意讓弟弟過來,這幾盆盆栽都是八哥托我捎給四姐姐的。”
陶瓷花盆里,是幾株嫩生生的綠苗,恪靖公主看不出是什么,只是擔心這盆栽嬌貴,養在京城可以,漢城未必養得活,尤其馬上就要進入冬天了。
“這幾盆都是草莓苗,八哥親自栽種的草莓苗。”十四解釋道。
禮輕情意重嘛,再怎么著,這也是這也是八哥大老遠從京城帶過來的草莓苗,還是親手栽種的。
恪靖公主不嫌棄這份禮物單薄,只擔心養不活這幾盆幼苗,漢城苦寒,公主府沒有條件也沒有必要建暖房,這幾株草莓苗冬日最好的去處怕是只有她的寢殿了。
“十四弟幫我謝謝八弟,這幾盆盆栽我甚是喜歡,讓他下次路過漢城直接來見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難道我這個姐姐比五弟和九弟小氣嗎。”
十四仔細端詳著四姐姐臉上的表情,竟真的瞧不出半點介意。
四姐姐是不小氣,五哥和九哥也不小氣,四哥前段時間直接宿在八哥府上,可見心中對八哥也無怨怪,小氣的只有他,當初還借著這個由頭跑去和八哥討要人情,這就更顯得他小氣了。
哦,不,除了他,應該還有三哥,三哥損失太大,怕是做不到四姐姐這般大氣。
十四畢竟已經年長,姐夫不在府上,便婉拒了四姐姐的留膳。
京城。
乾清宮。
監國的幾位皇子聚在此處,該批的折子批了,該安排下去的差事安排了,該轉呈給皇阿瑪的折子也轉了,只是有一事他們不知道該不該告知皇阿瑪。
七爺不出聲,事關三哥和四哥,他說什么都有站隊的嫌疑,所以還是不說為好。
十三想著城中的流言,只能開口道“這些都是家事私事,無關朝政,我倒覺得不必專門向皇阿瑪說明此事。”
當然,就算他們不說,皇阿瑪必定也能知道。
只是由他們三人來寫折子告訴皇阿瑪,可能不太合適,畢竟這事還牽扯到四哥。
四哥和四嫂夫妻恩愛也不是這一兩年的事兒,少年夫妻,還是娃娃的時候就在一塊了,恩愛也是自然的。
坊間有關于四哥癡情和四嫂善妒的傳言也不是今年才有的,只是今年情況特殊,傳言格外多格外廣罷了。
皇阿瑪還沒離京前,哪怕四哥已經被封為親王了,備受皇恩,極有可能問鼎儲位,傳言的風向都沒變,依舊傳四哥是愛新覺羅這一代的癡情種,和四嫂生死相隨的癡情種。
此等傳言對四哥來說,有害無益。
而等皇阿瑪離京后,傳言漸漸變了,四哥從跟福晉生死相隨的癡情種變成了人品貴重尊重發妻之人。
與之相比是三哥寵妾滅妻,有負發妻。
當然這也沒什么,不說宗室朝臣,便是富裕一些的商戶和耕讀之家,納妾不是常
事嗎,外頭說三哥寵妾滅妻,也不過是拿田側福晉舉例,可有側福晉的人家也不少,這算什么寵妾滅妻。
關鍵是三哥的后院被越扒越多,先是側福晉,后來是這些年頗受三哥寵愛的幾位格格,再后來是三哥府上這兩個月抬進來的五個侍妾。
寵妻滅妾變成了好色濫情。
這還不算完,也就隔了一兩日的功夫,好色濫情又變成了賣身。
那五個新進府的侍妾,出身都不算高,不然肯定是要選秀的,不選秀那也得有個正式的名分,而不是一臺小轎草草送進府中,連個格格的位分都沒有,只能做侍妾。
出身不高,家中沒有高官,但基本都出自富商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