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按住的那塊皮膚灼熱滾燙。
是精神和生理上同時的燙。
燙到她的手指幾乎要彈開。
她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忘了其它動作般呆愣地看著裴行初。
而身前的人卻在這個時候往后退開兩步,目光從她身上收回,轉身去扶倒在地上的架子。
外面的腳步聲已經繞過了拐角,停在門簾處。
剛為了裝撐架方便,門簾被拉上大半,只露著一個不算大的縫隙。
江晚輕咽嗓子,手抖著摸上自己的發繩,扯松,拽開。
被束好的長發驀然散落下來。
隨后是門簾被拉開的聲音。
南漪一腳踏進來,看到橫七豎八倒落在地面的支撐架。
“怎么回事,地震了”
竇亭樾彎了下身,跟著鉆進帳篷,笑道“說話能不能過過腦子,平原地區,哪里來的地震”
說著彎腰,和裴行初一起扶架子。
江晚魂兒還沒回來,像被什么東西掐著后頸似的,頭皮發麻。
她稍帶倉皇地撥了下頭發,不清楚頭發散下來的這個樣子,能不能蓋住剛剛裴行初留下的痕跡。
側頸的那塊肌膚仿佛還殘留了濡濕的觸感。
想到這里,她再次抬手摸上頭發。
剛南漪幫著撿東西沒注意,此時轉頭看到江晚,微訝“頭發怎么這么亂”
江晚不安地看了眼裴行初。
她視線掃得很快,在南漪還沒意識到時就已經收了回來。
而那側利索收拾鋼架的人,一眼都沒有看她
應該是還在生氣。
江晚憋著淚,掩飾性地蹲下,幫著把固定夾裝進袋子里。
她低著頭,因為心虛,嗓音略微干澀“皮筋繃斷了。”
手上抓了一把夾子往包裝袋里塞,塞一次沒塞進去,掉出來的比裝進去的多。
她強壓著在胸腔里胡亂撞的心臟。
她不擅長撒謊,說謊話十次有九次都要被拆穿。
不過幸好,一直在看她的是南漪。
南漪腦子里,除了她那個前夫,完全沒有別的東西。
此時沒多想,隨口“等下出去讓人拿兩個過來。”
“不用了,”江晚幅度很小地搖了下頭,啞聲解釋,“頭發扎太緊,有點難受。”
竇亭樾把裝好的東西遞到裴行初手里,側身往江晚那邊走時,剛巧被站起來的南漪擋住路。
“你把這個也卷起來,”南漪把手里的承重墊塞給竇亭樾,推他的背,往門口指,“袋子在那邊,什么東西,太重了。”
話音落,竇亭樾手上的東西被人拿走。
裴行初繞開他們往外“我去。”
江晚耳朵動了動,半蹲著,繼續塞手里的東西。
裴行初幾步走到外面的桌子旁,把手上的承重墊塞進敞開的包,拉上拉鏈丟在地上。
隨后把身旁最后一個篷布包丟給跟過來的竇亭樾,掏了打火機出來,點了下湖邊“我去抽根煙。”
他嗓音因為沉,帶了些不太明顯的啞。
竇亭樾無可無不可,輕抬了下眉,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