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真相還沒有弄清楚,大家何必鬧得這么狼狽。”
一位氣質儒雅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臺上,他快步走到姬隱的面前,低聲道∶“少主,莫要忘了主上的囑咐。”
他本來沒想插手此事,只是瞧著姬隱那副護犢子的模樣,心知今日必然難以善了,只好現在就搬出了壓箱底殺手锏。
姬隱聞言臉色還是有些難看,但到底還是微微點頭,勉強算是答應了下來。
“岑濯山”
師月素看見那人卻是瞇了瞇眼,再瞥了一眼旁邊挾持紫堯宗長老的紫衣人,衣袍之上隱隱帶著蘭花紋,她的心里便已經有了判斷,冷聲道∶“你們是九重樓的人。”
“師道友,許久未見了。”
岑濯山淡淡一笑,抬手示意碧羽和其他人都退下,自己溫聲道∶“九重樓無意于諸位仙家結怨,只是情急之下才行此舉,方才多有得罪,還未諸位莫怪。”
話音剛落,全場登時一片寂靜,眾人皆是沉默無言,只是八卦的眼神卻暗戳戳地在姬隱和晏吟秋的身上打量著。
晏吟秋護著崔沁,姬隱護著晏吟秋,這三個人簡直一層疊一層,活像是老母雞護著小雞仔似的。
若不是年齡對不上,他們當真要以為崔沁是晏吟秋喪夫之后和姬隱生下來的私生女。
只是姬隱的容貌長相屬實是有些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剛剛差點嚇了他們一大跳。
九重樓行事神秘,向來不過問世事,在場之人除了荀嫵曾見過姬隱之外,其他人只聽過他的名號,誰曾想這人竟和大名鼎鼎的玄微仙尊長得一模一樣,遠看根本瞧不出半分區別。
再看姬隱對晏吟秋的態度,明顯就是舊相識,甚至不惜冒著得罪整個修真界的風險出手相救。
至于到底是什么關系,那就有待商榷了
江景鶴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他握住劍柄的指節都開始泛白,可就像是從前他看著仲長蕪與晏吟秋恩愛一般,他與他們之間隔著
一層無形的壁障,只能像一只陰暗的老鼠一樣暗中窺伺。
明明早上的時候晏吟秋還夸過他的眼睛很像師尊,他還在心里暗自慶幸,可如今姬隱的出現卻給他扇了重重的一巴掌。
有了這般相像之人做替代,那他在晏吟秋的心里又算得了什么。
在看清姬隱長相的一瞬間江景鶴就知道,自己這一次又輸了。
而且輸得比上次還要狼狽徹底。
晏吟秋看著他們八卦的眼神,心里清楚等到宗門大選結束后必然又是謠言漫天,只是她現在實在懶得管,干脆趁機接著九重樓的威勢發難。
她轉身看向在場眾人,冷聲道∶“只憑一塊測靈石便說崔沁是魔修,諸位未免也太過武斷了吧。”
姬隱握住晏吟秋的手示意她安心,可卻被晏吟秋一把甩開,他也不覺尷尬,只是轉頭對岑濯山淡聲道∶“東西拿來了嗎”
荀嫵和岑濯山既然先后過來勸和,九重樓也并非不講道理,既然修真界這些人想要個說法,那他便給他們一個說法。
“拿來了。”
岑濯山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塊晶瑩剔透的水晶,溫聲對眾人介紹道∶“這是九重樓的凈魔石,如果這位崔姑娘是魔修,那將其握在手中必然會遭到反噬,反之則安然無恙。”
他轉頭看向師月素,大大方方地將凈魔石遞到他的面前,又道∶“昔日無騅道尊也曾用過凈魔石追捕魔修,師道友應該見過,可以隨意檢查。”
師月素與仲長蕪同為無騅道尊座下弟子,當年自然見過無騅道尊手中的凈魔石,是在場最有發言權之人。
岑濯山既然這么說了,師月素也并不推脫,接過來細細端詳了片刻,冷靜道∶“通體剔透,內有一簇業火,確實是凈魔石,崔沁到底是不是魔修,一驗便知。”
“既然如此,那崔姑娘,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