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往返各個國家考察。
關于周宴禮的消息,也僅限于老師給他打來的電話。
今天揍了這個同學,昨天又弄哭了那個同學。
周晉為忙工作的同時,還要兼顧給他收拾處理爛攤子。
他撳滅了煙,那通電話始終沒有撥出去。
帝都的春節算不上多熱鬧,很久以前就禁止燃放鞭炮了。
再者,來這邊務工的外地人居多,一到春節大家都陸續返鄉。
所以春節反倒比平時蕭條冷清。
除了販賣春節用品相關的店鋪門庭若市之外,其他店鋪可以稱得上人可羅雀。
周宴禮十四歲了。
這幾年以來,周晉為總能在某個瞬間再次回到過去。
他不清楚這是對他的賞賜,還是對他的懲罰。
好像明明給了他機會,他卻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看著摯愛再次“死去”
這種感覺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
畢
竟有機會,總比沒機會要好。
很可笑吧,不斷的重來,不斷的失敗,可他從未放棄過,也沒想過放棄。
他像一根永遠擰不斷,掰不彎的鋼筋。
他每一次,都在拼盡全力的想要將她救回來。
他嘗試了不同的辦法,這種不行就換下一種,還不行就繼續換。
只要還有機會,他總能成功。
命運好像在和他開一個巨大的玩笑,但他沒有一個瞬間向命運低過頭。
他會成功的,他會改變江會會的命運。
一定會
可是,在這場無限循環的旅途中,他的靈魂也在不斷的被摧殘。
他的愛越來越深,痛也越來越深。
他一次又一次的看著摯愛離自己而去。
那種痛苦在不斷蠶食他的心臟。
與其說是難過,倒不如說早就麻木了。
他已經感受不到痛苦了。
哪怕上一秒還在和她說話,下一秒在這個世界醒來。
他也能迅速調整好情緒,通知助理會議正常舉行。
司機開車很平穩,他坐在后排拿著電腦辦公。
即使他現在賺的錢已經足夠多了,可他仍然覺得不夠。
他想在自己有限時間里給周宴禮多一分保障。
他早就想好兩條退路了,如果還是沒能成功救回會會,那么在周宴禮十八歲之后,他會去陪她。
沒了父親的庇佑,多點錢,總歸是好的。
家里的房子沒什么溫度,不管什么時候回來都是冷冰冰的。
保姆提前得知周晉為今天要回來,特地讓廚師多做了些菜。
周晉為回來的時候,客廳沒人。
他看了眼二樓某個房門緊閉的房間。
保姆在旁邊解釋道“小少爺中午吃完飯就回房間了,一直沒出來。”
周晉為點了點頭,將外套脫下來遞給她。
后者抻開后掛好,又去廚房給他泡了一杯茶。
電視開著,正在播放晚間新聞。
雖然帝都不比小城市的節日氛圍濃重,但好歹也是春節,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些年味兒的。
附近的歡聲笑語傳進來,是一家三口在外面堆雪人。
比起外面的熱鬧,開著暖氣的屋子,反而顯得異常冷清。
樓上某個房間不時傳來怒罵聲“我靠,你他娘的眼瞎是嗎后面有人架槍你看不到”
“不玩了,一群廢物。”
周晉為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
半晌,房門從里面打開,穿著簡易白t運動褲的少年從里面出來。
六歲和十四歲的區別,幾乎可以說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他的個子在同齡人中算是鶴立雞群了,才十四歲,就已經一米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