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火堆的光芒跳躍,即使此時是深夜,許欣依舊把面前這個男人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臉上的表情很猙獰,讓許欣嚇了一跳,但她還是緊緊地拽住包袱的另一頭沒有松手。
此時,李雨云和趙樂樂也醒了過來,她們使勁抓住包袱一角,試圖奪回那個包袱。
但那個人似乎是搶急了眼,手被洗衣棒打到紅腫也不肯松開,甚至他還拿頭當武器,去撞年齡最小的趙樂樂。
“小心”許欣一邊提醒,一邊四處看尋找能用的武器。
趙樂樂急得大喊“用花露水”
許欣立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也顧不上是否會暴露,她一只手松開包袱,迅速地從懷里掏出了花露水,對準那個人的眼睛按下噴頭。
“啊我的眼睛”
伴隨熟悉的香味響起的,是一聲痛呼。
眼看這個方法有效,許欣又猛地噴了幾下。
花露水辛辣,那個男人的眼淚被刺激地不斷往外流,很快視線就朦朧得看不見了。
他下意識地用手捂住眼睛,包袱被松開,李雨云趕緊把包袱拿了回來,藏在了驢車更里側。
逃荒時能帶的物品有限,所以帶出來的每一樣都是重要的東西,可不能被搶走。
雖然搶回了包袱,但幾人也不敢放松,而是在驢車上背靠背地嚴陣以待,防止有人再度來搶。
許欣趁機觀察,發現來搶東西的流民總共7個,正好和張家村的壯勞力數量相等,她猜測他們應該是有備而來,因為他們分工明確,分別把強搶的目標放在了不同的驢車上。
許欣所在的驢車的防守是最薄弱的,畢竟這輛車上只有張大壯一個壯年男性。
平時幾輛車是幾家共同防守還看不出差異,如今所有驢車同時遭搶,又發生在不好直接駕駛驢車撞開道路的夜晚,這一點薄弱就很致命了。
被張大壯踹倒在地的那個人似乎沒料到自己的同伴會失敗,眼見著其他兩處的同伴也不占優勢,今晚可能會無功而返,他眼珠一轉,突然扯開嗓子大喊“死人了,死人了,砍死人了。”
聽到這句呼喊時,張家村的人不自覺地就停了手。
畢竟在逃荒之前,大家都是老老實實種地討生活的人,如今拿起武器也不過是為了保住自己的財產,把人殺死這事連想都不敢想。
他們拿著柴刀更多的是為了震懾,并沒有打算真的傷人。
趁著張大壯怔愣的功夫,那個大喊的人一骨碌地從地上爬起來,直沖許欣她們而來,搶這輛驢車的機會可是最大的。
而那個眼睛被噴的人這會也緩了過來,再次靠近。
甚至有一個本在和趙家三兄弟對峙的人也朝這邊沖過來。
危險
張家兩兄弟和趙家三兄弟都沒辦法過去幫忙,因為他們的驢車旁也分別還有兩個流民虎視眈眈。
三個沖過來的人被張大壯攔住了一個,但剩下的兩個人只能靠許欣她們自己了
張嬸拿著洗衣棒守著最前面的包袱,許欣在驢車中間拿著花露水瓶子隨時準備開噴,李雨云也翻出了一個小鋤頭當武器,用力揮舞著。
趙樂樂個頭小,起不到什么作用,她便努力地用自己的身體壓住更多的包袱,增加他們強搶的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