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拿公家貼補自家的人,還有磨洋工的,許多國營工廠辦到最后辦不下去,除了不思進取,工藝落后之外,這些編制內的工人們也是功不可沒。
問題也出現了,這么多自行車,同一個廠生產的,盡管有九種顏色,那也很容易重復。
大家又都住在一起,車都停在一起,很容易弄混,每天拿著鑰匙捅咕別人自行車鎖的不在少數。
不是想偷車,而是就算自己車停在這里,等到之后又有車停在這附近,挨的這么近,找錯很正常。
于是就有女同志在自己閑暇的時候,用碎布頭給自己的車縫個坐墊,縫個車把手套什么的。
這個,李麥芒不會做,手工不堪入目的她在村子里找了位大姐,幫她和羅小田一人做了一個生肖玩偶,掛在車把上。
她也有一輛自行車,車后座綁著厚實的海綿墊子,可以載著羅小田到處轉來轉去。
她帶著羅小田去村里每個救濟過小田的家里,給他們報銷這段時間羅小田的花銷。
“哎呀,我們不能要這不是讓我們被村里人戳脊梁骨嘛,托你的福,我兒子在工廠上班,我要是再要錢,那我成什么人了。”
“大娘,不是這么算的,小田畢竟在你家吃住了一段時間,而且還有別的家呢,大家都不要,那些家里沒人在工廠,又實在生活困難的人,他們怎么辦呀。”
李麥芒這么一說,老太太面露難色,他們村子還確實有這樣的家,老太太猶豫許久才收下李麥芒準備的五塊錢。
這個五塊錢是根據市價來定的,絕對只多不少。
等李麥芒離開之后,老太太小聲嘀咕著說“什么大娘,錯輩分啦,你得叫我奶奶嘞。”
按理,李麥芒和羅小田同輩,得叫她奶奶才行,可是李麥芒的氣場太強,叫她大娘,別說別人,就是她自己,不仔細排輩的話,也覺得理所當然呢。
接著去下一家,也是同樣的說辭。
“你們家吃的什么呀,好香啊,像是槐花的味道。”槐花味,李麥芒已經很久沒聞到了。
在孤兒院的時候,孤兒院的附近就有槐樹,每到槐花開的時候,是他們最開心的時候,因為可以加餐。
而工作之后,她就再也沒有聞過槐花香,沒有吃過槐花了。
“對,槐花餅子,要不,給你們來點”女人遲疑的說,她也不太確定,外國人吃不吃的慣這個。
李麥芒忙不迭的點頭,四個餅子,羅小田坐在后座上拿著。
到廠子之后,一人兩個,李麥芒吃著回辦公室,羅小田吃著回宿舍,她每天可以看一個小時的電視,馬上就要到她喜歡的霍元甲了,得快點回去呢。
還沒走到地方呢,就被幾個女工攔下來問“小田,你吃的槐花餅食堂還有嗎”
羅小田作為工廠里唯一的孩子,平時就有許多工人喜歡逗她,包括她的衣服破了,都是工廠里的女工幫她補的。
李麥芒倒是想直接扔了換新的,扔的時候被其他人看到,拿在手里一看,就是裂了個口子,甚至都不用多打補丁,直接縫上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