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遲在詐他,喬遲方才的一舉一動,都是在詐他
他看過喬遲審
問敵方探子時詐人的手段,拋鉤、進退、設套,和方才一模一樣。
難道他已經察覺到他的心思
是關心則亂,今日在朝堂上發怒,就已經露出馬腳,喬遲多智近妖,勢必當時就有所警覺,這才步步設局,驗證猜想。
喬遲,好深的心計,你我之間,何至于此
宣武帝猛地抬頭看向他,看向眼前這個蕭蕭肅肅、威儀儼然的俊美男子,這個永遠心機莫測、城府深沉,無論如何都無法靠近的兄弟。
喬遲面無表情,看著他的眼神帶著一絲冰冷的漠然。
宣武帝與喬遲共處十六年,從未被他用這種眼神凝視過。他心頭一緊,抬腳向喬遲的方向跨出一步,拉近距離的瞬間,伸手想要捉住他的手腕。
但喬遲卻不疾不徐往身后退了一步,正好拉開與他的距離,那只手腕一抬,有意無意避開他的手,讓他按了個空。
他知道喬遲身手極好,沒想到,如今喬遲卻用這身手來躲他。
他是他的三哥,也是他的天子為何要躲
“喬遲,你退什么”宣武帝不敢置信的問道。
喬遲垂手而立,淡然回道“天威咫尺,臣心惶恐。”
“如果沒有你,我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遍,不用惶恐,過來,十一”
喬遲依舊沒動,只是那雙眼睛愈加黑沉了幾分。
宣武帝忍無可忍,欺身壓近,再次伸手,他不知道自己想要抓住他的什么,手腕手肘衣袖什么都好,哪里都好,只要是他,哪里都好
然而喬遲這一次沒有躲,反而迎身而上,抬手一把扼住他的手腕,將他死死制住。
冷風蕭瑟,空中陰云密布,高大俊美的武臣身后,綿延的楓林艷得轟轟烈烈,灼灼欲燃,可是卻沒有為他的眉眼增添一絲暖意。
那雙長眸緩緩瞇起,陰沉得可怕。
“多久了,對我有這種心思,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三哥,你病了”
這話猶如一記耳光狠狠地抽到應離闊的臉上,火辣辣的疼,而伴隨著這疼意升起的,還有難堪與羞愧。他知道自己對喬遲的欲念終有一天會被他察覺,他已經再三壓抑,可是一旦起心動念,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住。
他是一國之君,是萬乘之尊,他高坐明堂,是天下人的父母,不該是一個畜生不該把為大奉披肝瀝膽的柱國之臣拖到床上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可是他鬼迷心竅,就是想要他
喬遲說得沒錯,他確實病了,瘋病,已經瘋了十六年,病入膏肓,藥石罔顧。
“龍首山上,第一面開始”
應離闊凝眸看向喬遲,那雙銳利的眼眸中有癡迷,有愧疚,獨獨沒有后悔。
“你竟然用這種眼神看我。”
喬知予的臉徹徹底底沉下來,陰戾的毒火在她的眸中烈烈燒灼,“十六年來,多少次,我喬遲帶著一眾兄弟為你舍生忘死,打下這大奉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