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花萼相輝樓對面那布莊的老板娘成了個小寡婦,布莊辦不下去,改成了胭脂鋪。
安樂坊的地痞流氓看小寡婦好欺負,天天對她動手動腳,她一介弱女子,當然要被追得無處可躲,某日便一不小心摔倒在來安樂坊酒館喝酒的淮陰侯面前,被侯爺扶起來的時候,眸中帶淚,神情慌亂,鬢角還別了一朵新喪的小白花,端得是無依無靠,楚楚可憐。
胭脂鋪從此多了位身份尊貴的常客,照拂著守了新喪、孤苦無依的女老板。
與此同時,盛京的地下暗河鬼市慢慢出現了兩支神秘的勢力,一支叫做不知閣,另一支叫做摘星處,發展緩慢卻穩扎穩打,行事老練。
徐妙身邊人手不夠,其實有些苦惱,聽聞應二被知予接回來了,便來看這蠢和尚還像不像前世那么好騙,結果一看就看出來了一些門道他不一樣了。
或許是像她一樣突然回憶起前世,也或許他另有一番際遇,總而言之,既然被她逮到,那就為她所用。
“我在鬼市重建了不知閣和摘星處,你掌前者,我掌后者。”徐妙望著小雨之中的滿山云霧,輕聲道“知予想做一些事情,我看得出來,希望日后我們能幫到她。”
應云渡沒想到能遇上徐妙,也沒想到她竟然已經在重建勢力,甫一思索,他便答應了下來。
完成了心頭一件大事,徐妙心里輕松了一些,她瞥了一眼面前這僧衫微濕的蠢和尚,只覺得他比以往稍微順眼了一些,隨口問道
“你與以前相比,確實是變了許多,額間金紋呢,不是胎記嗎,怎么沒了”
“送人了。”應云渡垂下頭,又繼續掃起落葉。
“這也能送嗎,送給誰了”
應云渡的腦海里浮現出一張情動的臉,他抿了抿唇,“有緣人。”
盛京喬府,兵荒馬亂
喬懷和柳婳正在膽戰心驚的復習爆改世家敗類改不成功就地打死的三個五年計劃,晚上大哥要抽背,背不出來肯定要被收拾。
喬銘興高采烈的為秋獵做準備,翻找著家里能用上的東西全都攮進馬車里,時不時還要高興的嚎兩句漠北的民歌。馬車周圍雜物丟了一地,管事吳伯面不改色的令下人趁家主看見前趕緊整理。
屋內,銅鏡前,喬知予百無聊賴的為喬姻編著辮子。
一年一度的秋獵即將開
始,屆時整個盛京的高門大族子弟們都會參加。秋獵也不僅僅是狩獵,活動很多,打馬球、蹴鞠、投壺都有,其中像是打馬球和蹴鞠就是絕佳的雄競場。她和喬銘會下場,把所有高門子弟都攪動,就像是牧人揮舞著鞭子,將所有的羊群全都匯集在一起,讓他們在喬姻面前一一走過,供這位挑剔的買家過眼挑選。
當然,按照這么多世她對姻姻的了解,姻姻只會盯著表現最好、地位最高那幾個,不出意外的話就是三皇子應明宇、四皇子應元珩還有五皇子應懷德,除此以外,宣武還有兩個二十多歲未婚配的兄弟,但一個長得矮一個坐輪椅,她應該瞧不上。
昏黃模糊的銅鏡前,喬知予又在為喬姻做心理輔導,一字一句,把道理給她講得清楚明白。
“擦亮眼睛,好好選擇。這幾個皇子,無論你選了哪一個,伯父向你保證,那個人都會成為未來的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