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好點了嗎”
膝上最脆弱的地方傳來暖烘烘的熱意,讓應云卿的眸中又帶上幾分氤氳水色。如玉的臉龐微微一紅,他悶聲回道“嗯。”
遠處校場,馬球已經打完了,又開始了蹴鞠比賽,一時熱鬧非凡。踢蹴鞠的還是文臣子弟比較多,喬知予覺得沒什么看頭,實在不如面前這位親王好玩。
見應云卿已經緩過來,喬知予便推著他的行椅,送他回營帳。
一路上,溫潤秀氣的青年都神情恍惚,情緒低落。
“不怪他們這么取笑我,皇兄留我在上京本就是看我可憐罷了。”
“我本就是應家最小的弟弟,娘親又是外室,從小到大,都只不過是局外人。”
作為世家家主,又是“長子長兄”,喬知予怎么聽得來這種話,當即把行椅停住,攬住他的后脖頸,眉頭緊皺,神情嚴肅的俯視他,“不可妄自菲薄。”
“殿下身上流著天家的血,就是天家子弟,并非局外人。此話日后不可再說。”
應云卿怔怔抬眸看著喬遲,霎時心跳如鼓。
這一時刻,面喬遲身上一家之主、一族之長的威勢自然而言的流露,如父如兄,威嚴肅穆。而此時四下無人,這里只有他和喬遲,就只有他,在被這位位高權重的長者居高臨下的安撫與訓斥。
意識到這一點,頃刻之間,一層雞皮疙瘩爬滿全身,應云卿緊張又亢奮的滾動了一下喉結,怕被喬遲發現異樣,趕緊收住心神。
喬知予掃了景親王一眼,饒有興致的盯著他后頸處的雞皮疙瘩,隨口問道“營帳到了,臣記得殿下的小侍叫做尺墨,他在何處”
“尺墨沒跟來。”應云卿輕聲道“我想換衣服。”
“要不要臣幫忙。”
“不喬大哥推我進帳便可,我,我自己來”
喬知予把景親王的行椅推進帳篷后,就被他請到了帳外等候,然而很快,帳內就傳來一聲短促的驚呼“啊”
隨之而來的是重物倒地的聲響。
開始作妖了,喬知予露出一個期待的笑,掀開帳幕,走了進去。
屏風之后,清秀瘦弱的景親王摔下了椅子,伏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來。
他衣衫半褪,褲子也松松垮垮,神情萬分的驚慌,似是不愿意自己這幅狼狽的模樣被喬知予看到,拒絕著幫助
“我可以起來,我自己可以”
喬知予眼見他在地上拼命撲騰,活像一只待宰的山雞,實在看不下去他那辣眼的演技,眉頭一擰,俯身打算將他抱起來。
大抵是為了凸顯自己柔弱堅韌的人設,應云卿堅決要靠自己爬,于是不住的推搡,推著推著,就硬了。
嗯,就硬了。
一十多歲的男子血氣方剛倒也
正常,但應云卿卻含情脈脈一往情深的仰頭看著喬知予,然后很快難堪的垂眸,抓住自己的褲子,別過頭什么也不說。
半晌,喬知予假若無事發生,好整以暇的扶應云卿起來,為他系上衣衫,穿上褲子,在銅鏡前為他挽好發絲。束發時,指尖卻有意無意劃過青年的脖頸,激起一陣雞皮疙瘩。
應云卿看向面前的銅鏡,銅鏡里,映出身后那人垂眸間看獵物的饒有興致的高位者眼神。他心中了然喬遲喜歡男人,看來他已經被他勾起興致了。
果不其然,隨后他便聽見喬遲開口
“日后殿下難過的時候,不妨來找臣,臣一定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