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所以是打算由沈師兄來除妖嗎”說話的小弟子聲音里滿是崇拜,“不知道沈師兄除妖的時候能讓人旁觀么,我一直想看看灼霜華出鞘。”
他志愿當劍修,沈長離便是他們劍修心中神仙一般的人物。
沈長離的名字在青嵐宗幾乎是無人不知,在整個修真界也赫然有名。
青嵐劍宗是修真界三大門派之一,由千年前無泣劍鬼所立,歷史悠久,底蘊雄厚。而沈長離是青嵐宗這么多年資質最高,也是最出色的弟子,天生劍骨,是真正不出世的天才。
他四歲便拜入了青嵐宗門下,因此雖然還很年輕,在青嵐宗輩分和地位都高,天賦也秉異到堪稱可怕,十四歲時便已成功晉入還虛期,如今修為更是已經深不可測。
沈長離十幾歲時,便已以青州第一劍,負雪劍仙而聞名于世,他的配劍灼霜華在劍修中幾乎無人不知。
“絨絨,你是不是還沒見過沈師兄”李素茹瞧見白茸也在認真聽,笑道,“沒事,反正年末宗門大選也快了,你不然也報名一下,雖然沒有什么機會,但是能一覽我們青州負雪公子的風采,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事。”
大家哄笑出聲。
白茸又長又彎的睫毛忽閃了一下,她這方面似乎天生遲鈍點,呆呆的,不知道是沒聽明白還是不介意這調侃,她仰起臉,問了一句,“師姐,沈師兄全名叫什么呀。”
“問這個做什么”
“你竟然不知道名滿九州的負雪公子沈長離呀。”
白茸偷偷吁了一口氣。
是她太想見阿玉了,以至于有些神經過敏,聽到姓沈的便想到阿玉。
阿玉自小便離開上京了,在青州的青嵐宗修行。
原本,他們的婚期就定在明年四月,只有不到一年了。只是,這一年以來,白茸都沒有接到過青鳥送來的信件,隨著婚期越來越近,她難免有些不安。
婚約是他們還沒出生時,兩家長輩便商定好的指腹為婚的婚約,后來還專找人合過八字,說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因為沈桓玉久不在京,這么多年,白茸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其實并不長。只是每年年節禮物都是不缺的,除去沈家的年禮之外,還會附帶一份給白茸的,雖然沒有落款,但是她知道,是阿玉給她的禮物。
許多都是白茸沒見過的好玩的新鮮小玩意,有會飛會唱歌的木鳥兒,沒見過的甜滋滋的靈果她及笄那年的禮物是一枚別致的玉簪,不知是何種材質雕成,散發著淡淡的寒氣,即使是三伏天,只要戴在頭上,便絲毫不覺酷暑。
沈桓玉從小性子清冷寡言,偶爾見面的時候,看起來對白茸也不見多少熱絡。
小時候,白茸經常被自己的堂兄嫡兄欺負,她性子軟,只敢默默受著也不敢說。只有一次,沈桓玉恰好回京,隨家人拜訪白府,他看到后,把那幾個揪她頭發,嘲笑作弄她的小男孩全扔進了水里。
那幾個小男孩便胡言亂語,說什么他還沒把人娶走呢,就越俎代庖護著。
沈桓玉還是那種冷淡的神態,什么話也沒說。可是,那幾人再也不敢明面上欺負白茸了,她的日子也好過了不少。
白茸那會兒懵懵懂懂,壓根不懂這些話是什么意思,只覺得這個漂亮哥哥雖然寡言難以接近,卻對她卻好好。
再后來,她及笄后曉事了,知道自己長大后是注定要嫁給沈桓玉的,也知道了嫁的含義,那晚上都臉紅心跳,翻來覆去沒睡好。
去年上元節,白茸聽說沈桓玉回京了。她又驚又喜,他怎么沒來找她呢莫非是因為這次行程太匆忙
那也沒關系,她太想他了,她可以去見他。于是,白茸精心收拾打扮了一番,鼓起勇氣,戴著帷帽和小姐妹偷偷溜出了家門。
一直等啊等,直等到了燈火闌珊時,兩個差不多年齡的年輕男子騎馬并肩而過,白茸一眼認出了他。
白茸呆呆仰臉看著,腳都被釘在了地上,直到小姐妹調笑著揪她胳膊,咬耳朵說,“絨絨,你真好福氣,夫君竟生這么俊。”
她這才才回過神,臉一下紅透,小姐妹想拽下她帽子,“你不去和你夫君打個招呼你今兒收拾得這么好看,他肯定一看也喜歡。”
白茸卻怎么說也不敢摘下帷帽,只敢抬頭偷偷盯著他,一看便心跳加速,面紅耳赤。直到那個高挑頎長的背影再也看不見為止。
兩年未見,他已經徹底從少年出落成了俊美男人的模樣,而且出落得把樣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