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天水碧在何處”沈長離卻沒有立刻離開。
天水碧是生在冰海上的一種珍奇的藥草,只在每年冬至夜的時候會長出,一夜后便會腐朽,是治愈凍傷的無上良方,清霄每年都有命人去海上采集天水碧的習慣。
清霄不知他要此草做什么,他們族人要是被凍傷了那簡直是全天下最大的笑話。
不過他卻也沒多問,立馬喚下人,將宮內儲藏的天水碧都拿了出來。
男人垂目看了一眼,隨意拿走了一半。
清霄,“”這震撼的感覺,像是被雷劈了一樣肉疼。這隨意一株,在北寰州的拍賣會上,都能隨隨便便賣出天價,而且有價無市,殿下就這么造,
但是他知道沈長離性情,也不敢多說什么。
見他御劍離開。
清霄嘆了口氣,在心中默默祈禱,他可以快些度過雷劫,成功飛升。
沈長離從冰海回來,只用了一晚上,便回到了青州地界。
灼霜說,“這下,白姑娘身體應該徹底沒問題了。”
它之前見到白姑娘慘白的臉的時候都嚇了一跳,幸虧主人實力足夠強橫,才能成功把她救回來,那樣嚴重的凍傷有諸多后遺癥,好在有天水碧,再好好調養一下,應該就能安然無恙了。
沈長離沒回這句話,夜風拂動了男人烏發和衣袖,露出的眉眼更為清絕,他問,“你與她說話了”
灼霜沉默了很久,“白姑娘那時在憂心自己是否眼盲。”
它道,“之后不會再有了。”
沈長離沒說話,烈烈風聲中,已經可以見到青州二十四峰連綿的的模糊輪廓。
葭月臺終年積雪,了無人音。
他下了劍,聽到室內傳來清脆的笑聲,她在與那只青鳥玩耍,她那柄劍浮在一側,還在喋喋不休。
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留下這個女人。
許是因為朔月剛過,他身體受到了一點龍骨殘余的影響。她能幫他緩解不適。
白茸與青鳥逗趣了一會兒,方覺得有些憂愁。
沈長離已經兩天沒有現面了,也不知之后是不是再也不會來了。
只是,她也毫無辦法。
槐魑之心毫無線索,她肯定還不能走。
白茸打算不多想,她修為之前停留在煉氣很久了。如今,倒是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試著突破一下到修神期,反正如今別的事情也做不了,此處靈力又那樣的充沛,不如趁機修煉。
屋門被推開,白茸聽到腳步聲,瞬間抬眸看向了那個方向。
可惜,還是什么都看不清,如今,她能看到一些隱約的光斑了,但是還是不能視物。
是沈長離來了。
他將一碗什么物事擱在了案幾上,淡聲道,“吃。”
白茸,“”她小聲說,“我看不到。”
見他不為所動。她只能摸索著,去摸勺子,差點把那一碗藥打翻。
半晌,有人握起了勺。
他的動作絕對說不上溫柔。白茸煎熬地成功喝完了那一碗藥,不知道是什么藥,極苦,她被苦得一張臉都皺了起來。
白茸知道沈長離又要走了,再走,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和他說上話。
她鼓起勇氣,伸手捉住了他的衣袖一角。
這是以前她慣常的一個小動作,和沈桓玉在一起的時候,每次她有事相求卻不好意思的時候,總會這樣輕輕捏住他的衣袖,再仰臉看著他,他便什么都會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