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里緋沒講,其實寒玉還有一個隱秘的傳說,略有些詭譎,也無人考證過。據說寒玉有鎖魂之效,可以禁錮靈魂。因此,即便在伴侶死后,也可用寒玉鎖魂,從而讓兩人生生世世不分離。
不管這男人現在如何,他之前應確是很愛這小草包的,甚至愛到下輩子也要提前安排好,霸占她伴侶的位置。
白茸垂著眼,既如此珍貴,她便更沒有把簪子留在身邊的道理了,還是得早日還與他。
是夜,月光正好。
沈長離回到葭月臺時,白茸已經睡著了,睡得極熟,少女臉蛋包裹在鴉青的長發中,面頰白里透紅,氣色逐漸養回來了。
灼霜道,“白姑娘身體養得越來越好了。”主人這段時間狀態也顯而易見不錯。
他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再勸一下主人,將白姑娘留在身邊,它隱隱察覺到,錯過了這一次,之后,說不定便再沒機會了。
沈長離沒多看,推門而出,“下個朔月前,送她下山。”
灼霜忍不住說,“讓白姑娘一直留在這里不行嗎”
葭月臺上,始終少了一點人氣,白姑娘在這里,便一點也不清冷了。況且,有白姑娘在,每月他也能好過一些,不用硬捱那樣的痛苦。
它發現了,她在主人身邊,即使什么都不做,主人的心情也會愉悅不少。
沈長離淡淡道,“不需要。”他自己能扛。
龍骨逐漸入體,他受本能支配會越來越多,很難說以后會變成什么樣子。
再說,這是他自己的事情,不需要把別人牽扯進來。
沈長離性子絕頂高傲且一意孤行,灼霜也無法再說什么。
看來,無論再有多少次,他都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沈長離最近在葭月臺時間極少,她幾乎沒有和他說話的機會。
白茸眼睛和身體都一天比一天好,她極為糾結,她聯系不上沈長離,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要一想到想到溫濯的身體,便難言的有些焦躁。
這天,她獨自一人坐在屋內,極為憂愁,想著反正什么事情也沒有,不如干脆替他打掃打掃屋子。
只是室內極為干凈,她走了一圈,沒見到任何需要打掃的地方。
白茸覺得極為無聊,打算繼續編織劍穗打發時間,袖里緋卻忽然傳音了,“小草包,有人找。”
隨即,它從儲物空間里,扔出了一個竹人偶。
白茸撿起竹人偶抱在懷里,里面竟然陡然傳出了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極為疲憊,還透著濃重的沙啞,“絨絨,你聽得到嗎,你在嗎”
竟然是溫濯的聲音,白茸眉眼陡然舒展開,一下都亮堂了。
她刻意把竹人偶帶在了身上方便傳音,但是來了葭月臺后,或許是因為結界的關系,竹人偶傳音的功能消失了,今天卻不知為何能行了。
她歡快地道,“師兄,我在呢,我能聽到。”
溫濯竟然是沉默了很久,聲音極為疲憊,“絨絨,你要嚇死我了。”
溫濯身體不好,白茸怕他有事,忙說,“師兄,不用替我擔心,我現在葭月臺,正在和他慢慢協商,你藥引的事情有眉目了。”
這段時間,她覺得他性格也沒那么壞。怎么說也救了她一命,今天和師兄聯系上,或許也是個機緣,等沈長離今日回來了,她便試著提出來,和他交換,他要什么她都會盡力去弄到。
溫濯不放心她,與她說了很多話,“你下次再也不要胡來了,隨意跑去那樣可怕的地方,我們都很擔心你。這幾日日在想,你是不是還活著,有沒有受傷,還能不能再回來。”
白茸想說,其實這兒除去太冷,也還行,不算很可怕。
這是葭月臺上,少見的陽光明媚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