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挽璃眼睛一亮,她本是看中了那最大的八角琉璃燈,視線轉了一圈,卻改選了那個小兔子抱月的花燈,老板用桿子給她挑下了,楚挽璃笑吟吟地抱在懷里,雙頰微紅,“哥哥,謝謝你,我會好好珍惜的。”
今日,他陪她下山看燈,又給她贏了花燈,是破天荒第一回,她極為幸福,幸福得都有些眩暈。
白茸緊緊抿著唇,神情未變。
那盞燈便這樣被選走了。
金瑜有些懊惱,哪個男人不想在自己心儀的女人面前好好表現,可沒辦法,撞上了便是撞上了。
兩人走出去一段后,他低聲對白茸道,“實是不巧,我從未射過箭。”
“嗯,我知道,假設是比刀,你定不會輸他。”白茸低聲道。
這話就說得偏心且假且沒道理了,卻聽得讓金瑜很舒心,“是。”
白茸笑得好看,唇邊露出兩個小小的梨渦,他忍不住再度怦然心動。
袖里緋卻介意,剛它竟通過劍魄連接偷看到了這一幕,在內心給她傳音罵楚挽璃。
“她是不是想搶你男人。”袖里緋道,“叫你男人離她遠一點,看著這個女人面相便不舒服。你男人贏的燈,憑什么給她不給你,你這草包,是不是傻,你自己說要他給你啊。”
白茸低聲回復道,“他不是我男人。”是楚挽璃的男人。
她更不想為了這點東西,去卑微地求他。
沈桓玉眼里從來只裝得下她一個人,只要她在場,他的視線,便會被她占得滿滿。
她從不需要自己開口。他贏來的所有花燈,從來都只屬于她。
青嵐宗深處的禁地,鎮妖塔。
辭舊迎新,又是新的一年,塔內靈力波動更大。
楚復遠正站在池側,凝神看向池淵。
深淵云霧繚
繞,一池黑水之中,竟封印著一只巨大的黑蛟,無目,六角,長須,它似依舊在沉睡狀態,燈籠大的黃眸依舊閉著,只是依舊隱約發出讓人不寒而栗的淡淡低吟。
“最近,它的反應越來越明顯了。”楚復遠道。
他身側,是一個白須的玄衣老者。
六盲蛟是青嵐劍宗鎮壓的妖獸,妖君麾下的一員大將,已有幾千年修為。千年前,妖界進犯時,此妖呼風喚雨,引發過毀滅數個城鎮的滔天洪水,是極為兇險的妖獸。
“好在有長離在。”楚復遠嘆道,“不知那玄天結界還能支撐多久。”
抱樸子凝神,與他一起看著池中黑蛟,竟緩緩道,“此妖蘇醒之日,可能便就是在今年了。”
楚復遠神情一變。
抱樸子道,“你速傳音于金陽宗和紫玉仙府。六盲蛟,或許會是第一個蘇醒的。”
楚復遠神情越發凝重。
千年前,為了鎮壓六盲蛟,青嵐宗修士死傷慘重,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如今,它要是再度蘇醒
他緩緩思索著對策。
抱樸子緩緩道,“那時,必須有沈長離在場。他在,則危機可緩。”
楚復遠從懷中抽出了一封信件,遞于抱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