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瑜已經喘著粗氣低下了頭,一句話也對沒對白茸,竟然像是對陌路人一般,徑直大步走了。
“金”白茸愣住了,一肚子安慰都卡在了喉嚨中。
午后陽光從紗窗鉆入,對面有人輕輕笑了一聲,他聲音極好聽,像是金箔碎玉。
白衣男人站在窗邊,正漫不經心擦過刀身。
白茸不明白,只是比了一場之后,為何金瑜變化便如此之大。她是真心把金瑜當朋友的,她覺得輸贏很正常,不過一場切磋而已。
男人細長的手指撐著下頜,有幾分慵懶和漫不經心,點評道,“虛情假意。”
那種見異思遷,朝三暮四的男人,看來對她也并無什么真心,這么一場便散掉了。
她下次再找男人,好歹應挑個質量高點的。
白茸面容蒼白,眼尾和面頰都浮現了點點微紅。
沈長離瞥過,“他輸于我,是什么很意外的事情嗎”不是早能預見的,莫非還真有蠢人以為金瑜能有勝算不過怎么輸罷了。
白茸紅著眼眶,陡然道,“你厲害。”
他譏誚地輕笑了聲,什么也沒說。
“你再厲害,我也不喜歡。”她悶聲道。
沈長離神情未變,唇角噙著的輕笑都沒變,“你如何想,與我有何干系”
“我們不是已經早沒關系了嗎”婚
都已退了。
“不過,我看,你那時,似還挺喜歡的。”他走近了一些,修長的手指鉗住她的下頜,強迫她看向他的方向。
那雙冰冷的琥珀色眼睛近在咫尺。那么熟悉又陌生。
白茸眼睛陡然汪了一汪眼淚,往下不住的掉。
他沉沉看著她,視線劃過她紅紅的眼睛和唇。
在葭月臺那段時日,她求他渡氣,每次被他弄哭時,他表情沒什么變化,依舊端方清冷,反應卻顯而易見會更興奮。
變態。
白茸氣得肩膀發抖,淚水撲簌簌流了下來,她從沒罵過人,卻氣得想罵他。
世界上怎么會有性格如此惡劣的人。
可是,他并沒有動她,男人只是微俯了身,大手觸上她的側臉,替她擦去了眼角淚水,白茸眼角皮膚生得嬌嫩,他指腹生著繭子,冰涼涼的,觸感有些粗糙,卻放得輕又愛憐。
下意識般,和阿玉幾乎一模一樣的動作。
她含著淚,呆住了。
不遠處,隱約能聽到楚挽璃清脆的聲音傳來,“哥哥你還在嗎”
白茸已經陡然反應了過來,被拉回了現實,她倔強地咬住唇,偏開臉,陡然甩開了他的手。
方才那奇異的一瞬已經徹底被打破。
意識到自己剛在做什么的時候,沈長離面容已經緩緩沉了下去,比之前更為冰冷。
他比她高了一個頭,漂亮無情的眼睛俯視她,下頜朝門外挑了挑,淡淡道,“追你男人去,別再出現在我面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