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離無動于衷看著,方覺男人有些眼熟。
琥珀色的狹長眼睛,薄紅的唇,清冷傲慢的面容。寬厚的肩,窄腰,四肢修長有力。
他的神情陡然陰沉了下去。
而那女人的神情氣質竟和白茸說不出的相似,甚至連耳垂上那顆小痣都一模一樣。
臥榻上,白衣男人睜開了眼。
他聲音冰冷“沒出息。”
不知是在說心鱗,還是方才夢里那個男人。
像狗一樣對一個女人搖尾乞憐。
更何況,還是對白茸。
他冷冷一笑,別人碰過的,便是再喜歡,他也絕不會再碰一下。
便是要碰,也不可能是這般碰。他碰白茸,也從來不是這般。
他站起身,看著外頭高懸的彎月,體內龍骨又在躁動。
月如人,過盈則虧。
他周身泄出的靈力,不知不覺已經將整間書齋都凍結了。再這樣下去,靈力外泄越來越嚴重,他無意識凍結的,可能就不止是一個書齋了。
飛升已經刻不容緩,他卻還摸不到那一點最后的玄機。
男人英俊冰冷的眉目溢出了一點不耐,那點背按捺下去的躁意陡然擴大。
她用碰過別的男人的臟手,去碰他的心鱗。
沈長離極少有這樣的時刻。
他細長的手指按住一旁灼霜的劍刃,劍刃通體冰寒,變得極亮,他是真的動了殺氣。
那般三心二意的女人,還會擾亂他飛升,為何還要留
他又為什么要把心鱗給她她配嗎
他心中涌出無名的煩躁,一陣一陣,也不知是為了什么。
書齋外有人叩首,“殿下。”
書齋內的冰層消失了,他推開門,“何事”
門外,是侍衛長成禮。
成禮遲疑道,“關于殿下的婚事。那白家,似是準備偷梁換柱。”
殿下與白茸的婚約,是經過了陛下首肯的。這種情況下,白家做出這種膽大包天的事情,往大里說,可以治他們一個欺君之罪,往小里說,白茸也沒什么特殊的地方,只要殿下喜歡,姐姐還是妹妹都無所謂。
男人冷冷說“與我有婚約的是白家女兒,而非固定的哪個人。”
隨便是誰都行。
既然朱砂已破,
如今,他又為何非要硬生生捱受著龍骨毒
莫非他還需要給人守身,可笑至極。白茸也不配。
白家給誰,他便娶誰。
楚挽璃和夏金玉到達了上京。
楚挽璃早早拿靈石去換了足量金子,兩人預定了上京城最好的客棧。
她們去置辦了醫生人間的行頭,打扮起來,極為俏麗,像是一對兒姐妹花。
夏金玉也是第一次來上京,仙境固然漂亮,但是人間的繁華,也別有一番趣味。
“挽挽,接下來我們去哪兒玩呀”她好奇問道。
楚挽璃笑著說,“先去沈府找哥哥吧。”
“現在算是來了哥哥的地盤了,得由他招待我們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