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看向天邊,鉛灰色的積雨云層層疊在一起,儼然山雨欲來的景象。
她大笑道“天闕大人復蘇的時候馬上要到了。到時候,你們都會付出代”
她沒說完,顧寐之抬手,一道靈力已經封住了她的嘴巴。
他放下了遮住籠子的黑色簾子,道,“別聽這妖物胡言亂語了。”
夜晚,雨越下越大。
白茸又去看了一眼李汀竹,因為情緒波動太大,靈力暴走,他還在昏迷著,
李如蘭已經被顧寐之安置好,如今,就住在白茸旁邊的房間。
白茸過去探望她。
李如蘭在流放路上丟了后,不久,便被人牙子拐賣了,賣來了京城,賣與了一家富戶。因為李如蘭生得漂亮,過幾年便被家主強行收成了小妾,之后,又被主母趁著家主不在時,找了個機會發賣了。便開始了一路悲慘的經歷,最終在半月前被賣進了碧華樓。
提起這些經歷,她依舊在瑟瑟發抖。
白茸摟著李如蘭,輕輕撫過她的背脊,柔聲哄道,“別怕了,沒事了。”
“現在,你和哥哥團圓了。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
兩人歲數差不多大,白茸聲音溫柔,極讓人安心。李如蘭依賴地倚靠在她懷中,嗯了一聲,她如今對男子都還有些懼怕,對她卻滿懷信任。
好不容易將李如蘭哄睡了。
白茸輕手輕腳離開了,又去看李汀竹。
室內一片昏黑,沒人點燈。
白茸拉開拉門,站了一會兒。淺淡的月光下,修長人影一動不動。
白茸走近了一些,猶豫著在他臥榻邊坐下。她低聲說,“師兄,你其實醒著吧。”
李汀竹責任心極強,估摸著也是一直在自責,以至于自責到走火入魔,至今仍不敢面對妹妹。
她說“師兄,往后看,至少,團圓是件好事。”
“你倘再出了事,惜蘭在這個世上,便一個親人也無了。”
“那些事情,也不能全怪你。”
李汀竹握住了她一只手,側過了臉,只是一言不發,他長睫和清瘦的面頰都濡濕了。
實在過于肖似他還不成熟時,偶爾有過的神態,白茸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了。
不過,他從未在她面前流過淚。
白茸心軟成了一片。
她輕撫過他灼燙的面頰,用手帕給他輕輕擦去眼淚。
也沒抽回手,就這樣讓李汀竹握著,坐于臥榻邊,安安心心地陪著他。
她手腕上的銀鱗閃著微光,有點灼熱,很快便又平息了。
安靜陪了他一會兒后,白茸用了一點靈力,讓李汀竹再度昏睡了過去。
白茸安慰完李如蘭,又去安慰李汀竹,兩人這幾天都離不得她。她性情溫柔,似天生便有能安撫人的魔力。
沈府。
沈長離做了一個夢。
夢中,在一個生滿了蓮花的寬敞大殿之中。
簾幕翻卷,臥榻上有相擁的兩人。
男人烏發白衣,平日高傲清冷的眉眼沾滿了欲念,沈長離只是看了一眼,便清晰地知道,他如今正處在什么時期。
都到了這種時候了,甚至連原身都不敢化出,他輕嗤了聲。
用著人形,衣衫盡褪,放下了所有尊嚴,用盡辦法,低頭與女人求歡,那模樣,簡直比最低賤的男娼都不如。
而這女人,卻也只是低垂著眉眼,毫無回應,半分不與他紓解,遑論徹底滿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