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荒唐的鬧劇,也是時候終止了。
“過段時日,我便會與別人成婚。”他說,“不管你和以前的他有什么感情,都到此為止了。”
“我不愛你,也沒愛過你。你也不必再將我當成他的替身。”
白茸腦子還在一陣陣嗡鳴。
“顧寐之品格不錯。”他站起身,唇上還有她咬出的痕跡,語氣卻平靜,“以后,你若想擇一歸宿,可以尋他。”
白茸渾身的血都涼了下來。
方才,這個男人還在與她做著極盡親密的事情,轉眼便可以說出這種話來。
他還是人嗎
況且,沈長離這回不是開玩笑,也不是在說氣話。
以前,無論阿玉如何與她拌嘴,都絕對說不出口這種話。她但凡多看別的男人一眼,他都會不高興,談何讓她去尋別的男人成婚。
他說過她從頭到尾都屬于他,生生世世都只能是他的,死了都
要去陰曹地府尋她一起轉世。
郎心易改,愛恨難消。
她流著淚,慘笑道“沈桓玉,你是知道,我放不下你,尋不了別的男人,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如此說話。你知我天生下賤,甘愿將心捧出來,送給你這樣一次次的踐踏。”
“你這次又要娶誰,白芷,楚挽璃還是哪個新的女人”她數不清他與多少女人有過首尾,甚至還出沒秦樓楚館,吻技估摸著也是在那些女人身上練出來的。她裝作不在意,可是,一想起便依舊心如刀割,每晚卻也只能靠不住地回想這些畫面來提醒自己,用來減少對沈桓玉的愛與思念。
“你若真希望如此,我便聽你的。”她淚水不住往下落,“如你所愿。”
“我會找到很好的人,與他好好走下去,一生平安幸福。”
沈長離面容冷淡,隨她說著,一言未發。他將一個包袱放在了她身邊,便走了,再也沒有回頭。
白茸獨自在風中坐著。
她用僵硬的手,打開了那個包袱。
最上面,是各類山貨,還有完好放在劍鞘中的袖里緋,估計是小滿小盈搭來的,她不知道這些東西是怎么到沈長離手里的。
最上,卻是一個熟悉的梨木雕花食盒。這是她以前最喜歡的食盒,備在沈家中。
她打開食盒蓋子,里頭滿滿當當都是點心,還散發著熱氣,全是她以前喜歡的各式口味。
白茸拿起一塊栗子糕,咬了一口。
溫熱的液體順著側腮不住往下滑,她喉嚨發干,一塊栗子糕吃完,沒品出任何甜味,只有滿口的咸澀。
明日,終究還是會到來。
她擦干眼淚,站起身,配好袖里緋。晨風中,宏偉的上京城輪廓緩緩浮現,宛如一場盛大的告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