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處遠遠可以眺望到小蒼山,看到葭月臺,如今,上頭已經空了。
白茸恍然想起她在葭月臺上小住的那段時間,應是重逢后,兩人相處最平和的一段日子。
日日膩在一起,葭月臺上只有他們兩人。
后來,槐魑之心被他毀了,兩人大吵了一架,她深夜從小蒼山奔下,將訂婚的玉簪與玉佩都還了他。
如今,想起來,竟都像是過了很久很久,宛如隔世。
她心情苦悶,倒像把這洞窟當做了一個小小的桃源,短暫的棲身之所,借著躲在這里,逃脫俗世煩憂。
最近她經常覺得很疲憊,無論如何休息,都擺脫不了的疲憊,做什么似乎都提不起勁來。
或許是因為之前驟然大喜大悲過度,又常年壓抑,這一年,她記不清自己有多少次是在夜半醒來。最近倒是沒有了,只是又開始了各種噩夢。
這種時候,和一條素不相識,也無法開口的龍坐在一起,竟讓她有種久違的平靜感。
她無聲地笑了,覺得自己是真病了。
待治好了溫濯,她有些想離開青嵐宗了。
隨便去哪里,或許可以去找個地方,開一家醫館,過平靜安穩的日子。
楚挽璃這兩日去尋沈長離,卻一直不見他的人影。
沈長離行蹤向來不定,楚挽璃想到之前他說之后要出去一段時間,有些怕他已經離開了,如今她習慣了天天要去找他,一天看不到就想得很。
她忍不住問心音“上次你與我說的機緣,到底要到什么時候”
心音說“馬上要到了。”
它緩了緩,與她說了一個秘密。
楚挽璃愣住了,懷疑起了自己耳朵,低聲道“可是,哥哥這么多年,都沒有過任何與常人不同的地方。”
心音道“他身世奇異,原本有一半人類血脈,只是,他憎惡自己的出身,從未在人前顯露過真身,也沒對人提起過自己的身世。”
“這段時間,他正處在特殊時期。”
“你若是可以這種時候和他結緣,拿到龍類專給伴侶的心鱗”
光風霽月、清冷強大的沈長離,所有人都認識,都喜歡,她的喜歡便也沒什么特別的。
若能喜愛他自己厭棄的模樣,自然可以在他心中占據特殊地位。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爆炸,楚挽璃腦子一時都被炸得混亂。
她消化了一下“那,那哥哥現在在哪”
心音道“漆靈山。”
這一日,春雨還在滴滴答答下。
龍的身體恢復得越來越好了,今日已經不再流血,估計沒幾日便會痊愈。
白茸出山時,愣神了一下。
漆靈山守備弟子顯而易見多了起來,甚至都來了好幾個戒律堂大長老,結界被加固了幾層。
漆靈山在青嵐宗是重地,忽然加強守備,莫非,是因為他們發現了山上的龍
她第一個想到的,是還緊緊貼在自己手腕上的鱗片。
真被搜查,她沒法保證自己不被搜身,放在儲物戒里也沒用。
她怕他們看到鱗片聯想到什么,搜山找到他,對那龍做出什么來。
畢竟,青嵐宗對妖獸的態度人盡皆知,她也不清楚那龍的底細,不知他修為到底幾何,倒是也不想坑害他至此。
白茸用靈藤將鱗片托入了一棵巨大的榕樹樹洞中,順便飛快設了個本命禁制,這樣無論是人是獸動了她都能感覺到。
果然,處理完鱗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