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挽璃吃的是其中最上品的,算起來,青嵐宗高階修士,除去沈長離他不服用任何丹藥,幾乎都受惠于此過。
楚挽璃笑道“或許是知道的吧。只是,這與我有什么關系”
她服用丹藥便好,何必在乎來源,左右那些妖獸也不是她殺的。
況且,殺了就殺了,那些妖獸既然被捉入了水牢,定然也不怎么清白,能在死前做一點貢獻是它們的榮幸。
有捷徑可以走,何苦逼迫自己走累的那一條。她生來就是來這世間享受愛與幸福的。
到目前為止,楚挽璃想要的,還沒有拿不到的。
以前只有一個沈長離得不到。
如今,也快了。
楚挽璃想起白茸,盡力忽視掉了心中那一點憋屈。
從很早開始,她便對沈長離嚴防死守,卻不料,依舊被白茸鉆了空子,不知廉恥地插足他們,好在如今,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在楚挽璃心里,白茸就應該過著入門時那般可憐的日子,一直用艷羨的目光仰望她。
如此,她便還可以對她施以善意。
楚挽璃其實還挺喜歡白茸性格的,她性子柔和,平日不爭不搶,溫柔恬淡。
只是,這種喜歡,僅限于她對她毫無威脅的時候。而不應該妄想與她爭,妄想過上不屬于她的生活。
白茸的這場病來得快而急。
祝明決要戴墨云將她送去了醫館,可是最近溫濯病情又開始反復嚴重,祝明決忙得焦頭爛額,白茸燒得迷糊,叫她不要管自己,去顧看溫濯。
她已經是結丹期的修士了
,不怕這些小病。
白茸這幾日醒的時候少,幾乎都是在渾渾噩噩睡著,反復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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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又開始下起了雨。
她裹緊了錦被,齒關打顫,只覺得渾身發寒。
耳邊似乎響起起了一陣奇異的笛音,若隱若現,時遠時近。
隨著那段旋律,她的魂魄似乎從身子中飛了出去,輕飄飄的,飛過河川,從很高的地方俯瞰著人間百態。
不知飛了多久,似來到了一座孤寂無人的小島。
此處風景極為玄奧,一邊是灼灼烈火,一邊是飛雪冰棱。
兩邊不但景觀極為不同,靈力流動速度甚至也不同。
被一道沖天的結界阻隔開。
上不見天,底下卻是白茸身子一晃,她才發現,自己站的地方并非地面,那結界竟是生在一只巨大的玄龜巨甲之上的,龜殼上繪滿了繁復花紋。
島嶼的溪水邊上,站著一個負手而立的黃衣男人,約莫三十余歲,長眉潤目,面容慈悲。
白茸覺得自己應該是認識他的,但是又說不上來他到底是誰。
玄黃看著她,上下打量,只是微笑“甘木,許久不見,你當真是變了太多。”
白茸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嘴里說的甘木是誰,她遲疑了片刻“請問,此處是何處”
男子道“是終結之地,乃玄天結界所在之處。”
白茸以前從楚飛光嘴里聽過玄天結界,據說是隔開妖界和人界的結界她目瞪口呆,再看向此處時,更是覺得極為震撼。
冰火消褪之后,結界一側是人間洪荒,星斗下倒映著清澈的河川草木而另外一側,天地倒懸,千里流火,焦赤色的大地蔓延往遠方,寸草不生。
兩邊空間都在緩緩流動,互相擠壓傾軋,如若不是有這個結界阻隔,想必早已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