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了傷,看得出情緒卻不錯。
沈長離性子冷,喜歡安靜和獨處,不喜人近身。
她嘰嘰喳喳問他去南宣做了什么,為什么受傷了,沈長離說無礙,之后再沒有別的話了。
楚挽璃委屈地去找楚復遠。楚復遠卻也說叫她別管沈長離的事情,管好自己,安靜等出嫁便行了。
不周山浮島近期正出現在南宣,沈長離去探路很正常,待他們成婚,楚復遠用秘法打開海下那條通天通道,一切便都成了。
木槿
察覺到她情緒不佳,立馬將話題拉回了她喜歡的事情上“挽挽,你的嫁妝如今置辦得何如”
楚挽璃果然便開心起來,與她一樁樁說起。
說到這里,她噘嘴道我有個想要的,等哥哥下次回來了,便去找他要。”
沈長離衣食住行都簡單清淡,他唯一用的配飾,便是那一支羊脂玉佩,平日一直懸在男人窄瘦的腰間,很是惹眼。
夔龍紋樣,他戴著的是陰玉。
那必然會有一塊對應的陽玉。
“上面刻有哥哥本名。”楚挽璃笑道,“據說是家傳的玉料雕成的,就做了那一對兒呢。”
這么多年,終于與他有了名正言順的一層關系,楚挽璃說不出的暢快,覺得自己如今有資格找他要這玉佩。
男子持陰,女子持陽,配在腰間,旁人一看便知,這個男人已經有所屬了。
木槿笑著說“師兄沒有不給的道理,畢竟,不給你,給誰呢。”
楚挽璃愛聽這樣的話,只是這句話,又讓她想起了一個不怎么愉快的人。
白茸。
正好,她要下山除妖。
楚挽璃便與負責的長老提了一句。
楚挽璃是沈長離的未婚妻,又是楚復遠的女兒。她敏銳地察覺到,如今,沈長離未婚妻這層身份,甚至比青嵐宗掌門女兒甚至更有分量些。
他們婚訊傳出之后,楚挽璃能感覺到,周邊人對她態度變得更好,更敬畏了,甚至涉及的范圍不止青嵐宗內。
她既如此說了,長老自然便也順水推舟,將白茸分配去了結界崩塌最嚴重的壽楚。
楚挽璃掩唇笑道“等過段時日,便有好事兒看了。”
她看不慣白茸也曾與沈長離定過親,也怕她之后再來糾纏沈長離,覺得還是處理了干凈。
木槿不解。
楚挽璃這時卻從半敞的軒窗中看了出去。
白茸背著劍,正從外面練劍回來,她穿著一身簡單白衣,背影纖柔,不施粉黛,唇和面頰卻都是自然的粉潤,她身上有種花骨朵一樣的天真嬌弱的氣質,那是被人多年精心呵護在羽翼下,養出來的。
楚挽璃看著,便驟然覺得幾分不快,她起身,從柜子中翻出了一件物事,又整了整衣衫,梳理了一番,便出門了。
白茸正預備回院子,聽到有人喚自己名字。
楚挽璃正站在一棵柳樹下。
眸子水盈盈的,身段嬌柔,身上多出了幾分潤澤的屬于女人的嫵媚。
她攏了攏自己微微凌亂的鬢發,抬手時,不經意便露出了衣襟下,鎖骨上的一點曖昧紅痕,她面容如海棠般嬌艷,朝她一笑“白姑娘,許久不見,哥哥前幾晚明明都在的。折騰得我一宿都沒睡好覺。”
“今日白姑娘好容易搬回了清珞峰,哥哥卻又出門了,當真是無緣啊。”
沈長離在此留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