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弈倒也是個惜才之人,白茸是之前宗門大比魁首,內門弟子,年紀輕輕的結丹期修士。
只是,青嵐宗等級分明,律例森嚴,他不能為白茸一個人壞了規矩。
莫軒沉著臉道“帶走。”
兩個化神期修士已掠出,奪了她的劍,將她雙手反剪在背后。
“絨絨”顧寐之追出來時,見到的就是這一幕,見到那一車妖尸灰燼時,禁不住目瞪口呆。
白茸朝他笑了笑,神情很寧靜,也并無悔意。
她被押解上了云舟,隨即被扔入了一件狹窄的小房間,雙手被反剪到身后,雙手雙腿都被鎖靈繩捆得嚴嚴實實,動彈不得。
她還在發燒,身上傷口也沒有治療,有幾處又開始滲血。
白茸閉了眼,行了一日,終于有個女弟子給她送來了一碗水,白茸朝她感激一笑,喝完了那一碗水。
青嵐宗云舟速度極快,從壽楚到青州,不過兩日。
到了宗門后,白茸被扔入了水牢最深的一層。
水牢比起以前見過的荒蕪了許多,空空蕩蕩的。
白茸唇瓣干裂,整個人依舊處于半昏迷的狀態,腦子燒得稀里糊涂。
被扔進來之后,她甚至來不及看一眼周圍環境,便又陷入了半昏迷。
楚挽璃心情不是很妙,尤其在得知那一馬車妖尸下落之后時。
她煩躁地在密室內來回踱步,身后那張門,卻在這時無聲無息打開了。
那個高而瘦的赤衣男人出現的時候,楚挽璃嚇了一跳,險些驚叫出聲,勉強抑制住了。
來人用兜帽遮了面容,看不清模樣。
他落座,啜了一口茶,不疾不徐道“楚大小姐,第一次見面,幸會。”
“在下丹鼎堂主祁放。”
堂
主
楚挽璃沒想到傳聞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祁堂主,這一次竟然會親自過來。
她背著楚復遠,暗中聯絡了丹鼎,原本是存著一石二鳥的心思的。
叫他們過去直接收走那些妖獸尸身,順便帶走白茸,借丹鼎的關系網,將白茸拍賣出去。
楚挽璃以前只從木槿嘴里聽說過黑市的拍賣會,轉眼就想到了白茸。
沈長離若是想找人,白道之中,沒有他找不到的人,可是,丹鼎不一樣,他們地下關系盤根錯節,一個小小女修,被拿走了,便像是匯入了大海的水滴一般縱然找回來了,那時的她,哥哥也定然再看不上了。他愛潔,眼光又極高,從來只用最好的。
楚挽璃沒想到的是,白茸竟能從丹鼎手中逃出來,還毀掉了那一車妖尸。
她那雙玉白細嫩的雙手緊緊糾纏在一起,顯然心煩意亂,不知該如何開口。
那一位陰騭瘦削的堂主倒是朝她笑,手指敲在膝上“楚大小姐,你之前與我們的人做交易,似乎暗中隱瞞了信息啊。”
說是叫他們去拿妖尸,順帶收走一個爐鼎。
“你道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男人撫摸著手指上的玉扳指,“卻沒有提起過,那是在青嵐宗大比上奪魁過的,你們青嵐宗的內門女劍修。”
他說話不急不緩,說這話時,倒是也看不出有多生氣。
楚挽璃卻聽不得別人提起那一次大比,一時沒有管住脾氣,竟沖口而出“誰知道,你們派過去的人連她都收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