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宴賓客,昭告二界,與她成了婚。日子就定在四月初六,他們以前的婚期。
與那一盞燃著靈火的琉璃燈盞。
天樞宮中人都驚呆了。韶丹還跑來哭鬧了一場。
只有沈長離毫不在乎,他本也不是個會在乎外界看法的人。
不過今日,也算不得什么正式昏禮。
只是補完一場以前該有,卻未完成的儀式。他們本來就有婚約,是未婚夫妻。
送走了賓客,內室只剩他與那盞燈。
“我知你心中不愿,我其實也不愿,只是如今,既已走完了流程,你我名義上便是夫妻了。”他平靜道。
隨即,他湊近了,伸手出觸碰凈火,也不管手指被灼傷,眉眼含笑,借著酒意,像是情人之間的低語“既待走了這場儀式,往后,你要是再敢離開我,我就再親手弄死你一次,好嗎到時,我們兩個尸骨埋在一處,我已經選好了地方,都永世不得超生,也算是不分開了。
今晚他少見喝了不少仙酒。清淡的眉眼都被映得多了幾分濃郁。
換下喜服后。
他將靈火放入了自己神境,用神魂觸碰了一下。火光下,她柔和溫暖的氣息傳來,因為多年日日被他隨身溫養,已經有了一絲擺脫不了的他的味道。
火焰像在擔憂地撫摸他的面頰。他眸子微瞇,靠近了些,又想到上次小院中,她說讓他少喝酒,好好養身體,下意識應“下次不喝了。”今天是因為有喜事。
說完方才又意識到,如今好像不是夢,他也不必偽裝沈桓玉,對她說什么多余的甜言蜜語。眉眼緩緩沉了下去。
他是第一次嘗試神魂交融。
她靈力虛弱,因為知道自己粗暴沒節制,這么多年,他沒有碰過。今夜是特殊日子,自然不同。
與她靈魂淺淺糾纏了會兒,感受她的氣息被他包裹,孤弱柔順,似全身心依賴著他。他看著如此乖順的她,喉結滑動,下意識逼近“叫夫君。”
意識到自己在說什么后,他身體陡然涼了下去,興致完全消失了。
那日,一墻之隔,從水牢中跑出,滿身是傷的白茸就蜷縮在窗外,聽楚挽璃與他洞房花燭,恩恩愛愛,喚他夫君。
身體已恢復了刺骨的涼,溫度甚至比往日更低。他索性披衣起身,看著便覺得好笑,這身體早被楚挽璃摸遍了,哪個女人都能碰,一碰就發情,還裝什么冰清玉潔呢。
外頭已是清晨。
仙界精致的連綿飛檐下,他獨自站著,站了很久,被雨水淋濕了也沒覺得。
像一只孤拔的白鶴,立于高處,一塵不染。
空中似乎都浸潤著一點冰冷的水汽,遠處,有成群鷺鷥從仙河涉水而過,激起大片水花。
白茸走了多久了。
他記不得了,依稀已很多很多年。有生以來,他們還從未分開過那么久。這么一想,好似真的看到了她不愿意與他分開,哭紅了眼的樣子。
如今,至少表面上,他們已經結為夫妻了,待她回來,除去他身邊,又還能去哪呢。
霧下菘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歡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