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高挑,面容略顯蒼白,冷淡氣質里,卻極有壓迫感。
不急不緩打量她“你便是陰山九郁的未婚妻”
“是。”她單膝下跪,畢恭畢敬道。
說完后,被那樣看一眼,卻又心虛了,她不敢欺騙他,只能又解釋“回稟王上,只能算是前未婚妻。湟水五十年前,便已經與陰山退婚,所以,這婚約,如今也做不得數。”
心中有些不懂為何龍君要問起她婚事,她也聽說過這一位龍君的風流事。莫非,是想將她也納入后宮湟灼沒有什么不愿意的,赤蟒能攀上龍血,自是飛升。
他若有所思,已淡淡看向湟灼“從明日開始,沃河便劃給湟水,封你為郡主,由你直接統管。”
湟灼簡直懷疑起了自己耳朵,要被這天上掉下的巨大餡餅砸暈了。
湟水領土夾雜在鏡山與陰山的交界處,其中沃河是兩地交接地帶,交戰的前頭崗,必爭之地。鏡山曾為此地與陰山交戰過數百年,至今仍沒有爭奪出歸屬。
那一片地帶土壤肥沃,靈氣極為充足,生著數不清的至寶靈植,極為適合蛇蟒繁衍。
給湟水來管理,倒是確實是一步好棋。
他示意秉筆妖官記錄。
湟灼忙叩謝“謝王上賞賜。”
“湟水全境,此后愿為王上肝腦涂地,赴湯蹈火。”
這一晚,湟灼主動留在了妖宮。
龍君心情似乎很是不佳,她不敢直視他的眼,只敢跪坐在他腿邊,不住給他斟酒,聽宮人說,伺候他時,不允許說話也不允許主動動作,直到天蒙蒙亮時,或許是因為微醺,見他起了興,湟灼剛想去服侍他,男人卻已經站起身,扔了酒盞,沉著眉眼,一揮袖袍便走了。
翌日,湟灼入宮覲見,被封為了沃河郡主的消息,便傳回了陰山。
簡直是禍不單行。
陰山王坐立不安,想到龍君各種近來各種反常舉止,又想到九郁與湟灼曾經的婚約,心中真是一個千回百轉,苦不堪言啊。
九郁已經和他提了,他已經有喜歡的女人了,只是身份暫時不方便告知,待了這個年,便要成婚。
這邊卻忽然冒了個這種事情。聽湟水的意思是,他們還愿意恢復婚約,到時候湟灼嫁過來,沃河自然也歸了陰山。
沃河對于如今的陰山實在是過于重要。
龍君這一步,無異于把他們架在了火上烤。
陰山王左右為難,實在是愁得不知如何是好。九郁如今即將接受傳承,實在是經不得任何打擾。
白茸正在華章宮的花亭里,坐在秋千架上,正在膝上攤放的一本醫書。
白衣少年輕輕從她烏發上拿走了一片葉子,熱烈的眼神一直隨著她。白茸朝他淺淺一笑。
自從她答應婚約
后,九郁待她便越發熱情。純情少年第一次談戀愛,很拘謹又生澀,毛毛躁躁,顯著特點倒是話變多了許多。
身邊侍女春實和小虹正在八卦龍君的風流韻事,昨天他宮中對象似又換了。
白茸聽了幾耳朵,面上笑容緩緩消失了,她翻了一頁書,繼續八風不動地看。
九郁卻道“沒想到這一位龍君,竟是這般人物。”
白茸低著眼“和以前的有什么不一樣嗎”
九郁解釋“夔龍很忠貞,一般一旦動心了,一輩子都只有一個伴侶,公龍求偶時姿態都很卑微,為了爭奪配偶,廝殺起來死傷都很正常。”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導致子嗣不旺,后來人丁調零。
天闕和神女的事情便是個很好的例子,天闕一生都沒有后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