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現在在何處”他再問了一遍。
王妃面色發白,觀景臺上風聲呼嘯,將她挽好的鬢發都吹亂。
他站在那里,分明神情淡淡著看著你,卻讓人從骨子里發寒。因身上透出的血腥和殺伐之氣。
和那宴席上的溫潤青年宛如不是一個人,他這兩張面孔切換得天衣無縫,卻判若兩人。
過了一瞬。
陰山王道“去了,陰南的楓谷。”
他略一頷首。
他這一次,來得走得也快,待到青年背影消失后。
陰山王妃克制不住垂淚,哭喊道“你為何要告訴龍君九郁在何處
“你這老不死的,是不是要害我孩”她完全不要了儀態。
他看起來就是來者不善,以這一位傳聞里的心狠手辣,萬一將那些對付佞臣的手段用在九郁身上,他如何受得了。
“你真以為,我守口如瓶,龍君就找不到”陰山王疲憊道。
以他的修為和如今的地位,找到九郁,只是時間早晚。
甚至他可能早就已經知道了,只是最后給他們一個機會。
或者,就是單純就是想看他們主動說出來而已。
這種時候,他順著來,說不定還可以保住九郁。
陰山王心中明白,按道理,龍君怎么也應不至于為了一個普通的女人動陰山的世子。
可是,這位心思詭異莫測的龍君,又實在是讓他心中沒數又惶恐。
“之后怎么辦啊”王妃抽噎。
陰山王道“備云輦,也去楓谷。”
寬敞徑直的云輦之中,還坐著一個人。
一個女人,眉眼艷麗,只是也略顯憔悴。
湟灼被從湟水喚來,在云輦中,方才完整聽到了那一場對話。
陰山王妃是她同族的遠房姑母,以前她一直把她當未來的婆母看待,知她一貫是好脾氣,端莊貴氣的王妃,也是第一次她這般失態模樣。
湟灼父母交待了她,要她一切順著王上心思來。
湟灼也約莫可以猜出些,沈長離這一趟要
帶她一起的原因。
一是防著他路上頭疾發作。二則是,要帶她去見九郁aheiahei為了他們之前婚約的事情,陰山這段時間隱已經有松口的意思,湟灼家的長輩也同意她繼續與陰山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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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離坐在她對面,隨意靠坐著,低垂著眼,似若有所思。
他眼睫生得長而密,這般垂目安靜思索時,竟顯出幾分沉靜無害來。像是一個可以被擁有,被馴服的男人。
只是,當他抬起眼看過來時,這樣的錯覺便瞬間消失了。
“陰山九郁為何不要你”
語氣聽不出情緒。
湟灼說“臣不知或許,是因為臣太乏味。”
他說“那女人比你乏味多了。”
陰山九郁為什么要她,不要湟灼
因為喜歡
他情緒少有波動,身體可以被女人輕易挑起欲望來,在他看來,女人都差不多,也從未對誰生出過喜歡或者愛這樣的情緒。
只有白茸是個特例。
從前,她便可以讓他清晰地感覺到仇恨與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