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興了,滿足了,就可以放過九郁了。
她面色和唇色都泛白,薄得像是一片紙,不斷乖順麻木地重復著這些話。
室內竟升騰起了一股駭人的寒氣。
“我叫你閉嘴,白茸,你是聾了,聽不懂”
男人身上瞬間爆發出的戾氣極為可怕,隨著他靈力波動,整個楓谷秘境的溫度都下降了。
她閉了嘴。
哦,她恍然明白了,沈長離不喜歡女人話多,這種時候,她不該和他說話。
可是,她壓根不知道,這種事情女人主動該怎么辦,之前她對男女之事的所有經驗都來自沈長離,完全都是被動承受。也沒有仔細感受到過什么。
想了好一會兒,她在他面前跪坐下來,將一縷黑發掖在耳后,想去吻他。
“我,我很聽話的。沈長離,你放過他,好不好。”她含糊不清地哀求。
沈長離的眸光已經陰寒到難以形容。
還沒碰到他,白茸已經被一股激烈的力道彈開,后背撞上了床架,撞得生疼。
男人披衣下榻,踹開了門,一股涼風夾雜著夜雨,從外頭侵襲而來。
白茸也顧不上后背疼痛,也匆忙爬下了榻,只來得及胡亂裹上喜服外袍,就赤著腳往外跑。
涼風從外頭灌入。她喜服外袍的袖子被風吹到簌簌鼓起,長發飛揚,整個人木然矗在那里。
外頭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俄而電閃雷鳴。
一道雪亮的閃電劃過,照明了室內。
他修長的指尖拎著一個什么,黑漆漆的。
外頭依舊電閃雷鳴,這種時候,白茸目力遠不如他,這種時候,暫
時還無法看清外。
沈長離一抬手,將那物扔給了她。
竟是一顆頭顱,咕嚕嚕滾到了她腳邊。
顯然已死去多時,斷頸處的血跡都干涸了。但是雙眼依舊圓睜著,看著她,死不瞑目,像是地府中來的幽魂。
“啊”白茸看清了那頭顱的五官,登時發出了一聲凄利的非人的慘叫,她雙目通紅,隨后已經跪下,膝行爬去了那一顆頭顱面前。
沈長離騙了她,他早就殺了九郁。
她手指都在發顫,把那一顆頭顱緊緊抱在了自己懷中。
雙目發直。
她唇邊流下了一道細細的鮮血。
沈長離反應極快,迅速掰開了她的唇。
她竟然要咬舌自盡,給那男人殉情。
他面色更為陰沉駭人,狹長的雙眼幾乎淬了冰。
被她咬破的舌尖被他強行止血。隨后,她下頜直接被這個盛怒的男人掰脫臼了,再無法閉合。
白茸唇無法閉合,只剩下雙手拼命抓撓。
隨后,她被一只大手拎起,扔回了臥榻上。
白茸腦中一片空白,已經幾乎瞬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還在持續地尖叫,狀若瘋狂,將手邊可以拿到的所有東西都砸向他。
他背對著窗頁,身形高大,喜燭滴下了一滴眼淚,火光被夜風搖曳,額心多了一道隱約的血色印記,讓那張清俊如玉的面容顯出了幾分邪異的俊美。
她手邊已經沒有東西了,摸到自己發上簪子,拿下朝著他就捅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