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鶯不知道白茸現在過得怎么樣,但是看她穿著,不再是以前的粗布衣裳,她衣裳黃鶯不知道是什么料子,但是摸起來,感覺軟軟的,滑滑的,比黃鶯以前見過的最好的料子還好。
總而言之,比之前在府上做雜活時要好了許多。
她不遠處,站著一個高大的英俊男人,白袍緩帶,腰間佩玉。看著身份不凡,黃鶯瞧著有些畏懼。
沈長離只是遠遠看了他們一眼,神情很是冷漠,甚至帶著一點譏誚,顯然,他想到了白茸與陰山九郁的那一場昏禮。
黃鶯很是詫異,她湊近了一些,小聲問白茸“絨絨,這是你的什么人呀”
兩人看著關系不凡,但是壓根就不像夫妻。
“這是你新的主家嗎”黃鶯小聲問、
是不是又被王壽轉手送了人
她心中浮現一點憤怒,隨后便是悲哀。她想到絨絨已經被打了奴印,一輩子,估計都只能如此了,她只能給她祈福,希望她之后可以遇到個好些的主家。
好在,這位公子,看模樣氣質,實在是比王壽好太多,甚至愿意然她過來參加她的昏禮。這公子看起來對她還挺好的,至少是可以穿得好吃得飽,穿得暖。
黃鶯的夫君是個高大黧黑的漢子,寡言質樸,白茸見黃鶯與他甜甜蜜蜜,十指相扣,終于徹底放心了。
白茸將用金紅紙包著的禮物送給黃鶯。
她看沈長離神情,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她自然知道,今日他可以允許她出來這么久,已經是到了極限了了。
看著黃鶯和她青梅竹馬的未婚夫歡歡喜喜成婚,入了洞房。
她唇角一直含著一點隱約的笑。
沈長離一直漠然看著,無動于衷。
他不適合這樣熱
鬧的場合,周圍人看到他,顯然都注意到了他,但是也沒有任何一個敢上前來搭訕他的。他顯然不是平易近人的性格。
兩人其實都成過婚。
沈長離和楚挽璃有過昏禮,那時她在窗外呆呆看著。少女的美夢被第一次徹底擊碎,她哭得不成樣子。
而之后,她和九郁的昏禮,在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就被沈長離給打斷了。
一直到現在,那一夜,都是白茸心中揮之不去的噩夢。
她不可能忘記九郁,不能當這件事那么簡單地發生過。
有時候,她看著沈長離,也會想,這個男人是不是根本就沒有心
這些事情,對他來說都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在他冰冷的心上留不下任何痕跡。
沈長離看她目不轉睛看著他,他靠著車壁,顯出了一點與外頭不一樣的懶散模樣“羨慕了”
白茸不做聲。
“還是想起自己昏禮了”他挑眉,“氣我半路打擾了你的美事。”
白茸濃長的眼睫微不可察地顫著,并沒有否認、
他陡然覺得很敗興。
心中方才升起來的一點想法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撩開了簾子,隨著一陣風拂過,身邊男人已經不見蹤影。
白茸只覺得滿身疲憊,她閉上了眼,懷孕之后,她變得十分嗜睡,總覺得睡不夠,沈長離走后,她終于徹底放松了下來,隨后,靠著車壁,在晃動中,竟然就這般,緩緩睡著了。
沈長離走后。
晚風吹拂。
他想起白日種種,住不住的煩躁。
他自己經常侮辱白茸,想說便說,把她當成無知無覺的木頭羞辱。
只是聽到別人這么說,明明是她該的,他覺得異樣的煩躁。沈長離不愿去細想這煩躁,更不想去想著煩躁是誰一手造成的。
打狗也要看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