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得硬上。
抓住橡皮管,林雪君再次叮囑壯漢一定按好牛犢,接著便一邊感受手中膠皮管下插時的碰觸反饋,一邊手快地往里懟。
小牛非常不舒服,竭盡全力想要掙脫,奈何一身大漢,加上病弱失去了往日的活力,最終只扭出了一小點幅度,便再動彈不得。
在眾人屏息驚望之下,林雪君手中的管子生生插進去一大截。
第四生產隊大隊長的眼睛都瞪圓了,怪不得林同志要那么長一根膠皮管,原來是要往深里插啊
握著管子,林雪君將面部湊到管口,凝神感受管子里冒出的氣體,接著又輕輕嗅聞那股熟悉的、令人不適的反芻動物腸胃里的酸味在這個適合并不令人討厭,反而令人安心。
插對了,沒有插錯到氣管里
“漏斗”林雪君轉頭大喝,伸手接過一名小同志快速遞過來的漏斗,接著又抬頭朝攪拌溶液的大姐道
“灌藥”
大姐立即舉著桶過來,咕咚咕咚地往漏斗里倒藥。
因為膠皮管是插在牛犢胃里的,藥液直接灌進牛肚子,小牛根本沒有嘔吐出來或者甩出來的可能性,珍貴的藥液一滴沒浪費地全進了牛肚子里。
小牛喘息照舊,再次確認膠皮管沒有插錯氣管,林雪君繃著的神經終于松快下來,長吐出一口氣,她拔出膠皮管,擺手示意下一只病畜。
騎在小牛犢身上的壯漢跳下來,阿木古楞也松了手。
賽罕老阿媽松開站在后面等著灌藥的大牛,大牛立即走上前,跟在小牛后面低頭拱了拱小牛的背,又溫和地輕舔小牛剛剛長出來的犄角。
“這只大牛是小牛的媽媽。”賽罕老阿媽摸了摸大牛屁股后面支起來的骨頭,“之前可肥了,生崽的時候瘦得更嚇人,好不容易給喂肥了,又掉了這么多膘。”
牲畜們掉膘太快了,真讓人心疼。
“大牛不太容易壓住,綁一下吧。”林雪君也伸手摸了摸大母牛寬闊的背,一邊推著它到邊上的木柱邊束綁,一邊轉頭對賽罕老阿媽道
“回頭得把這些病畜們好好清洗一下,它們生病期間沒精神,不像平時能一直用尾巴甩打驅離蚊蟲,很容易被其他體外吸血的寄生蟲咬住皮肉寄生。
“最好是能用體外驅蟲的湯藥給它們做清洗。”
賽罕老阿媽轉頭看了看他們第四生產隊的大隊長,搖頭道“沒有那么多藥材,只能用清水洗。”
“那那先弄一些石灰粉吧,也能起到一些體外驅蟲的作用,對虱子跳蚤蜱蟲都有一定效用。”林雪君嘆口氣,只能就地取材有什么用什么了。
“我這就去安排。”賽罕聽了點點頭,轉身搖晃著她矮小又瘦削的身體,走向灌藥棚外。
繞出棚圈門時,老太太又忽然轉身,扒住臨時圍起來的麻繩,朝林雪君喊道“林同志,謝謝你啊,謝謝你。”
一只一只病畜地插管灌藥,盡管在他人看來林雪君動作果斷嫻熟,利落得不得了。但其實她每一次都如履薄冰,害怕失誤,因此始終咬著牙關,保持著絕對的清醒。
當初學校里每一位老師都反復對學生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