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阿木古楞點頭應聲。
“再配置些消炎安神的夏日補湯給這些沒有癥狀的馬。”馬傳染性支氣管炎是有潛伏期的,即便是沒有咳嗽的馬也不能確定一定未染病,所以仍要隔著距離單獨拴,并且得把藥劑喂上,以做預防。
“好的。”阿木古楞再次應聲,表示自己記住了。
“那去吧。”
目送阿木古楞離開,林雪君轉頭朝向樺樹族長
“岔班莫族長,咱們得建一個給馬治病的撮羅子,密封效果要好一點,我要在撮羅子里放一種氣體給馬治病。
“新建的撮羅子得能煮東西,所以需要一個爐灶,還得帶煙囪,得讓煙氣順煙囪排出去,不然撮羅子里的馬會一氧化碳中毒。
“還有,撮羅子太小了,馬根本進不去嗯,咱們夏季住的撮羅子不是用樺樹皮包裹了做墻嘛,那就在樺樹皮上開幾個口子。每個口子的大小能保證病馬的腦袋可以插進去,高度正好是病馬站著的時候脖子的高度。
“嗯,還要保證馬匹身上干燥清爽,不能存著汗被夜風吹。”
林雪君怔站著想了會兒,拍掌道
“這樣吧,撮羅子外面燒幾個篝火堆,把四周的空氣烘得干燥一點。”
“工達罕。”樺樹族長朝后一招手,將工達罕喊過來后,下達指令道
“你帶幾個小伙子去建林同志要用的撮羅子。”
“這是干什么啊”工達罕瞪圓了眼睛,聽得還有些不太明白。
“其實就是要做一個蒸汽屋,讓馬把頭插進撮羅子,身體還在外面。”
林雪君一邊思考一邊細細都解釋
“馬傳染性支氣管炎需要在一個干燥溫暖的環境里休養,但如果空氣太干燥會導致病馬氣管黏膜受刺激,咳嗽會加重。
“所以身體在撮羅子外被篝火烘,頭在撮羅子里用蒸汽蒸。
“讓蒸氣緩解呼吸道癥狀的這個治療方法,有一個學名叫霧化。”
“喔”工達罕表情嚴肅地點頭,格外虛心學習的模樣。
實際上他只搞清楚了怎么造撮羅子的道理,至于霧化到底是啥,那是完全沒聽懂,不過能感覺到這個治法似乎厲害。
蹲身拾起一根枯樹枝,他簡單在地上畫了個三角房子,這就代表撮羅子。然后在房子的每個三角墻面上畫一個圈。
他抬起頭,用樹枝指著那些圓圈道
“把這些樺樹皮割開,把馬頭塞進去,對不對”
“對。”林雪君豎起拇指,就這么干。
“那得把撮羅子做得結實一點,不然馬頭插進撮羅子里,不舒服掙扎的話,容易把整片樺樹皮都掀走。”他仰起頭,一副求認可的表情望著林雪君。
“沒錯這個你有經驗,全靠你了,工達罕同志。”林雪君以拳擊掌,是得做得結實點,不然馬勁兒大,脖子上掛著撮羅子的墻皮滿營盤跑,那就糟糕了。
工達罕被她這樣一講,只覺得自己任重而道遠,表情瞬間鄭重起來,整個人都透出了一種背負重擔、不能讓人失望的堅毅氣質來。
他站起身,丟下樹枝,說了句“我這就去建”,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樺樹族長站在邊上看著林雪君指點江山,又瞧著工達罕干勁十足地離開,只覺得孩子們長大了,天下終將屬于他們,心中頗多感慨。
他正想長嘆一聲,林雪君的目光忽然投在他臉上。后背莫名一緊,樺樹族長挺直腰背,下意識地道
“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
她還真有事要樺樹族長去辦
“樺樹族長,我進山帶的鹽還有許多,我去取來,一會兒需要慢煮鹽水出蒸汽給病馬做霧化治療。原理大概就是鹽有消毒殺菌作用,鹽水燒煮冒的蒸汽給病馬吸進呼吸道里,對馬的疾病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