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匹們得的這個病主要就是在呼吸道里,把咳嗽止住了,病就能好一半。
“你要準備一口大鍋,裝滿水。”
“鍋是吧”樺樹族長問。
“對,大鍋,大的。”林雪君張開雙臂,身上的銅鏡和貝殼又隨著動作嘩啦啦一陣響動。50多斤的袍子,存在感就是強。
“好”樺樹族長點點頭,轉身便趕去找鍋。
他自己專注于哪口鍋最大的思索,完全沒注意到自己離開時的表情,與兒子工達罕一模一樣。
夜色愈沉,族老們拎著油燈帶她去薩滿老人住的撮羅子休息和吃飯。
待坐在絨毯上,靠住支撐撮羅子的立柱,林雪君渾身肌肉徹底松弛下來,才覺這一晚上扛著身50斤的袍子跳舞加就診,是件多么累的事兒。
她手臂和腿上的肌肉都哆嗦起來了,她摘下面具,叼著餅子,一邊啃一邊想
大學時候教授說得太對了,沒有強健的體魄,干個的獸醫
回頭還是得多鍛煉,最好煉成神力女超人。要是能徒手拽公牛,那簡直連動物的保定都不用做了,想怎么給牛做檢查,就怎么給牛做檢查
那該多爽啊。
鄂倫春的每個好獵手都有屬于自己的馬,就像每位戰士都擁有自己的戰馬。載著他們捕獵的鄂倫春馬不是牲畜,更像戰友。
在薩滿神靈中有一位叫做朝露博如坎,也就是馬神。這個民族對生活中的火天馬等的重視,就體現在他們這些特殊的文化和習俗之中。
琪娜哈的馬今天也出現了咳嗽的癥狀,精神越來越萎靡。
在大家不斷用烘干的布巾、皮毛擦去病馬身上的汗濕,幫助病馬保持身體的干燥舒適時,她干得最勤快。
一塊布巾烘在篝火上方,另拿一塊布巾不斷擦拭自己的小青馬。手頭的布巾被擦濕了,就拿去洗干凈后烘在篝火上,再換另一塊已烘干的布巾,折返回小青馬身邊繼續給它擦毛,如此反復不斷。
她聽到工達罕傳達說要這樣幫助病馬康復后,便沒有停歇過。
小青馬的皮毛始終保持在干爽狀態中,琪娜哈的手卻在反復擦拭和搓洗的過程中漸漸紅腫了。
但她顧不上自己的手,小青馬尅尅地又咳了兩聲,隨即不安地輕跺前蹄,偏頭沒精打采地轉頭朝琪娜哈望過來,仿佛在向她表達自己的害怕。
琪娜哈心疼地抱住它脖子,被水持續浸得有些發白褶皺的指腹一下下摸過小青馬的頸側,她用臉蹭了蹭馬臉。頭發搔到了小青馬的耳朵,它抖了抖耳朵,轉開腦袋又咳起來。
琪娜哈憂慮又急躁地轉望向薩滿的撮羅子,想要追問怎么辦。馬還在咳嗽,要吃什么藥,要怎么治一下呀
她正猶豫要不要過去問一下,忽見薩滿從另一邊走過,與抱著大鍋的樺樹族長匯合后,齊朝著空地邊緣新蓋起來的特別結實特別大的撮羅子行去。
琪娜哈抻著脖子望了一會兒,剛想追過去就見帶著青壯年蓋好新屋的工達罕舉著火把朝這邊走了過來。
“琪娜哈,你牽5匹馬過來。”工達罕左右看看,又道“選病得比較嚴重的。”
“干嘛呀”琪娜哈牽上自己的小青馬,又去選其他的病馬。
工達罕定在原地翻著眼睛想了一會兒,隨即傲然道“霧化治療”
“霧化治療是啥”琪娜哈疑惑地問。
“哈,不知道了吧”工達罕在琪娜哈面前一挑下巴,現學現賣道“是給馬治咳嗽的,霧化過就不咳嗽了。”
“”琪娜哈似懂非懂地點頭。
工達罕炫耀罷,得意地大步跑向雜樹林,干勁滿滿地去牽棗騮神馬。
琪娜哈望了會兒工達罕的背影,轉身大步跑去選馬。
她也要抓緊去看看,這個聽起來特別古怪的霧化治療到底是啥。,,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