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那首詩,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
妹妹也是位隱者啊。
天色漸晚,林雪松有些踟躕,剛開口準備跟小王小丁商量一下要不要立即改道去第七生產隊,嘎老就嚷嚷起來
“那怎么行
“你們既然來了,怎么能餓著肚子趕夜路呢讓人家知道林獸醫的哥哥來了我們第八生產隊,沒好好招待一下就給送走了,我嘎老還要不要做人。
“來來來,你們看這天色都晚了,草原上走夜路很危險的。
“聽我的,在這吃個晚飯,今天晚上就歇在這兒了,明天早上我給你們帶路,親自送你們去第七生產隊,怎么樣”
于是,大鍋架起,羊排燉上,羊腿烤上。
因為自家大狗抓傷林雪君的邊牧犬而被阿木古楞找上門的蘇赫,眼圈兒的烏青還沒消,就那樣頂著倆黑眼圈,趕過來陪林獸醫的哥哥喝酒。
飯桌邊,羊湯鮮得小王小丁一個勁兒地嘖嘖稱贊不停。
煮的羊排噴香,烤的羊腿焦香,大口撕扯著啃肉,胃滿足,舌滿足,精神上也暢爽得要命。
戶主才希亞勒老人唱著蒙古族歌曲,蘇赫高舉著酒杯同林雪松講述自己跟林獸醫因狗打架而生出的糾葛故事,指著自己的烏眼青大聲地笑,大聲地喊“干杯”。
秋日涼爽的夜風吹去酒后的燥意,草原的夜空遼闊,在黑暗中與地連成一片。
晚秋蟲子仍在鳴叫,夜風吹得它們瑟瑟發抖,高亢的鳴叫變了調。遠處時有狼嚎,夜梟鬼叫著飛過,忽地俯沖,在一陣老鼠慘叫聲后,夜梟叼著老鼠再次飛起,直掠向遠處一片稀稀落落的灌木叢。
推杯換盞間,所有人都不停嘴地夸林獸醫。什么牛瘋了,林獸醫一來一治,牛立馬不瘋了,喝水撒尿結石都好了。什么牛內臟掉出身體,林獸醫下五除一就給塞回去治好了
借著酒意,牧民們什么夸贊的詞都敢講,這一通亂吹,簡直要把林雪君吹成菩薩下凡。
林雪松歪著腦袋聽得一愣一愣的,這說的誰啊真是他妹妹嗎
酒意熏然,蘇日娜和蘇赫舉著酒杯一邊飲一邊唱,他們拉起林雪松,一道圍向篝火,歡笑著敬酒,嘰嘰喳喳地教他跳蒙古族舞蹈。
唱啊跳啊,直到醉倒。
天好高啊,星子密布,一閃一閃地照亮夜空。
林雪松躺在未封頂的蒙古包里,醉眼朦朧,仍舍不得閉上賞景的雙眼。
舒展四肢,讓身體陷進直接鋪在草地上的皮褥子里,鼻息間嗅著草味,他仿佛感受到了草原溫柔的擁抱。
嘎老走過氈包,探頭往內看了看,見林雪松已睡沉,自覺未慢待了貴客,這才心滿意足地騎馬折返牧戶斯琴高娃家氈包邊上自己的氈包。
草原的秋夜越發地涼,酒意卻暖了林雪松一整夜。
就這樣,在見到妹妹之前,他已經喝了次大酒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