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崔侍中
他祖父原配夫人可是崔氏的女兒大家也是有親戚在的啊
好在并沒有等到王昰把屋里的人都看上一遍,周行訓已經開口了,“那個南吳使者審得怎么樣了”
這話題回得太大,王昰差點閃著腰,他張了張嘴“啊”了一聲。
嗓子繃得太緊,調子有點兒像是“嘎”。
周行訓挑了一下眉“怎么還沒結果”
王昰忙不迭地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不不不,回陛下,有些眉目了。”
他今日正是為此來的政事堂。
若是說起近日京中的頭等大事,那必得是南吳使者進獻瘋馬,謀害陛下不成,又劫持了皇后。雖說瘋馬被陛下剌了脖子,劫持之人被皇后一簪斃命說實話,在仵作驗尸前,包括王昰在內是所有人都以為這人是陛下殺的,到現在證據確鑿、仍有人將信將疑。
那可是久居深宮,一向以寬仁柔善聞名的皇后
扯遠了,話題拉回來。
雖說天子有真龍之氣庇佑,這事情的性質十分惡劣,還涉及朝廷與南吳之間的關系。查必須嚴查刻不容緩。
也是為此,王昰這個大理寺卿才能踏足多半時候是宰相議事的政事堂。
只是他實在沒想到,皇帝也在這里。
轉念一想這也很正常,畢竟發現有人要害自己,擱誰誰都要急。
王昰理了理過來時就已經準備好的腹稿,總算勉強找回幾分鎮定,“那南吳使者堅稱不知,這畢竟是一國來使,臣也不好妄動刑罰”
說到這里,他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這話如果是對政事堂的宰相說,當然沒什么問題,但是對剛剛遇害未遂的皇帝說,那絕對是壽星公上吊嫌命太長了。
周行訓倒沒有生氣的意思,而是平靜地,“不是錢榮南吳國主,他沒那個膽子也沒那么蠢。那個馬仆呢身份、來歷、身上的東西和他同值的人怎么說”
王昰大松了口氣,忙道“陛下英明”
一國來使不好動刑,但是他帶來的人可沒那么多講究,自然是該提審的都提審了,能問的全都問了,務必要把那個膽敢謀害皇帝挾
持皇后的歹人來歷問得清清楚楚。
“那大逆不道賊人姓孫,據說是家中二子,故而都叫他一聲孫老二,乃是濮州鄢城人士,早些年逃難到了吳地,因為有一手養馬的好手藝,在吳王二子錢知同手下謀了份差事。此次吳國進獻的大宛馬正是吳王二子所尋,為了照顧好這兩匹良駒畜生,故而才讓孫老二隨使團而行。”
王昰一邊說著,一邊小心地覷著周行訓的臉色。
這些話他是得如實稟報沒錯,但是說完之后,陛下是什么反應,還真的很難說。
當年雍趙對峙時,濮州諸城皆降,唯有鄢城孤城困守,城內守將死戰不降,那時還是魏王的陛下命人帶兵圍困。城內守將孤軍獨守了兩年,待到城破之時,那已經是一座死城了。說是城內的百姓無辜,但是打起仗來又如何顧得了那么多呢
如果這孫老二是鄢城人士,他此等作為或許還真非出自南吳國主授意。
唯私仇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