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阿嫦口中“非君不嫁”的人又是誰呢
某些零碎的畫面在腦海里翻涌起來,他似乎在無意間問出過什么。
阿嫦在鄭家有什么喜歡的看得上的覺得親近的人
她有。
只是不能同他說而已。
周行訓坐在樹上聽了很久。
匕首在他掌心轉著漂亮的刀花,只要一個手滑就能落下去,讓那個他很不喜歡的聲音徹徹底底地消失。
但是他的手很穩。
從來都特別穩。
他聽著那人給阿嫦講他游學路上的風景,從長安一路到青州,再從那里折返。
周行訓忍不住撇了一下嘴他也去過。
才不用這個人給阿嫦講,他可以給阿嫦說
他還可以給阿嫦說許多別的地方廣闊草原、皚皚雪山、花開漫野、海中蜃景他可以一樣一樣地說過去。
如果阿嫦喜歡,他就帶她去看
可是他可以給阿嫦講遍所有他去的地方,也無法說出“你看的那本游記里的某處,我確實親眼去看過”,也沒法一點點說
出它和書上的所說有哪里一樣,又有何處不同那是他無法插足的,屬于阿嫦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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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既晏兮提醒您舉案齊眉,終是意難平快穿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晃神間,又聽見阿嫦說,很喜歡對方送的紅絲硯,和她手上的松煙墨很配。
周行訓忍不住想起來,他也送過阿嫦很多東西。
但是阿嫦從來沒有說過“喜歡”,她只是會說“謝陛下賞賜”。
這沒什么不對,所有人都是這樣。
但這又確實是不對的。
他不想要阿嫦說“謝”,他想要阿嫦的“喜歡”。
蕭氏育有二子,盧皎月在鄭家的正經表兄弟其實就是鄭淳和鄭漳兩個。
比起徹徹底底小屁孩的鄭漳,盧皎月確實和天生早熟的鄭淳關系更聊得來一點。這次久別重逢,兩人就聊得久了點。
一直到博宜城內收拾妥當,城中有人傳訊來請,盧皎月才恍然過去挺久的了。
鄭淳沒跟盧皎月一起走,說是自己有安置的地方。
盧皎月沒強求。
就算對那個板著一張臉的小豆丁再印象深刻,鄭淳也是個能獨立游學的成年人了,自理能力是不用她擔心。而且皇帝身邊牽匹馬都是御馬,鄭淳沒個一官半爵在身上,她要真的帶著人一塊回去了,少不得見個人就得行個禮,還不夠麻煩的呢。
鄭淳從小就是個特別自立的小大人,盧皎月對他還是挺放心的。
這會兒也就囑咐了句“有事給我送信”,就放任人離開了。
周行訓從頭到尾一直沒露面。
盧皎月覺得很正常。
城池剛破、正是需要人坐鎮其中安定人心的時候,周行訓要是真的跑回來了,那才是鬧幺蛾子呢。
雖然、但是
盧皎月心里還是忍不住泛起了嘀咕平常老是作妖的人突然靠譜了一回,總叫人覺得怪摸不著底的。
這人該不會憋著什么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