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他為什么不能喜歡
于是,那短暫的停頓之后,顧易很順暢地接上,“我心悅她。”
見之則喜,別時生憂。時時牽掛,羈于心間。
他喜歡自己的妻子。
這并非是什么不能對他人言的事。
沈衡的表情已經過度震驚到空白,他“你”“她他”“你們”地語無倫次了大半天,總算憋出了個完整的詞,“顧、顧有恒”
顧易稍微別了一下臉,但還是低聲“我一開始并不知道、月娘和兄長的事。”
現在其實知道的也不多。
他沒有去問。
在月娘心里,他比得過兄長嗎
顧易不知道答案。但是如果那個人是從幼年時便一直追逐的兄長的話,顧易又覺得這好像并沒有關系。
當然會介懷。會不自覺地比較、衡量,又生出在意來。但是如果另一個人是兄長,就好像變得沒那么要緊。
兄長的話,是可以的。誰輕誰重都能夠接受。
他好似有記憶以來就一直追逐在長兄的身后,兄弟之間似乎從沒有起過齟齬,連爹娘的更偏疼哪一個的爭執都未曾有過他沿循著兄長的軌跡成
長,太習慣于和對方共享一切。
旁邊的沈衡表情已經青青白白變過好幾輪了。
但是在“青奴到底是誰的兒子”、“顧二娶了他嫂子、是真的娶”、“我居然在向有夫之婦、還是顧二的夫人示好”這一系列讓人腦子嗡鳴的炸裂性內容中,沈衡仍舊想起了另一件似乎沒那么要緊,但還是讓他臉色慘白的事。
他嘴唇哆嗦著,用氣音艱難“我、我剛才在馬車上”
顧易看他一副快背過氣去的樣子,不由抬手遞了杯水過去。沈衡抖著手接過,艱難灌下去一口,又飛快補完下半句,“說了好些個你和許娘子的舊事”
顧易一時沒反應過來這里面的問題。
但是想到沈衡剛才提的“京中流言”,再加上對方以為的“為了兄長才娶月娘”,他不確定地看向沈衡,“季平哥,你說舊事”
沈衡慘白著一張臉點頭,“是你想的那些。”
盧娘子在春日宴上聽的或許是捕風捉影的流言,但他說的、都是真的關于她琴瑟和鳴的夫君,和另一個女子曾經兩小無猜的事。
在流言傳遍的現在,又聽到這些舊事
顧易臉色一變,道了句“我先失陪”,就急匆匆離開。
沈衡沒給出什么反應。他神情木然地呆在書房,捧著杯子一動不動,手指用力到發白。
盧娘子的脾氣那么好嗎她就應該當場甩他兩個巴掌,把他從馬車上扔下去她竟然還對他笑了。
想到那一幕,沈衡思緒微飄。
下一刻,他痛苦捂臉。
他居然還覺得那笑怪好看的。
瘋了吧
那是顧二的夫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