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王府。
三皇子面色沉沉回到府邸,一回來就叫來了親信僚屬,上來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你怎么辦事的我不是讓你滅口了嗎怎么咳咳”
情緒太過激動,話的最后帶出些咳意來。
那親信被罵得不明所以,但見此情形,還是忙不迭地遞過水去,“殿下息怒,不知今日發生了何事”
鄺王根本沒心思喝茶,抬手把對方手里的茶盞揮倒了地上,怒道“何事讓你手腳利落點,別留活口,現在可倒好那寫信的老家伙現在落在老七手里了。”
親信更是不解,“不會啊我已經讓人處理了啊”
鄺王神色更顯冷厲“那本王看見的是鬼還不成”
老七藏得跟什么似的,要不是他不放心去看一眼,到現在還被蒙在鼓里呢。
親信當然不敢質疑主上,這會兒只能擰著眉回憶。
但這事也不是他親自沾手,想了半天也只能推脫道“是底下的人辦事不力,屬下這就去教訓他們。”
鄺王臉色沉下,“教訓教訓有什么用那人落在老七手上,你能保證他一個字都不說”
親信這次訥訥不敢多言。
他不敢。這位七殿下是什么排面上的人物啊要放在幾年前或許還沒什么人知道,但是自從對方接手了新政,那威名可是無人不知。手段酷烈又不講情面,太子的母家都在他手上吃大虧。
但一聲不吭到底不是個事,特別是在主子發怒的這當口。
他沉吟了一會兒,終是開口“殿下不必擔心,聽殿下的口氣,這人還沒被提審。既然如此,讓他被提審之前,徹底閉上嘴就是了。”
鄺王聽懂了他的含義,不由擰了擰眉,臉上帶著疑慮。
那親信見狀,連連出聲保證,“殿下放心,大理寺有咱們的人,不過是吳子酉的事再來一回罷了。上次的事不是到現在還沒查出來這次只是稍稍麻煩那么一點而已。”
他拿小指比了一點點距離。
吳子酉是自殺,不過這老家伙就沒那么知情趣了,得找個動手的人。
鄺王聽他這么說,眉頭略略舒展。
但目光淡淡掃過去,道“你親自去盯著。這樣的疏漏,我不想看見第二次。”
芙蕖宮。
天色漸漸暗下,但是七殿下好似還沒有離開的意思。
紫絳看著那邊的人,臉上露出點顧慮的神色,但是郡主沒有開口,她總不好出聲趕人。
只是心底的憂慮實在難解,她忍不住跟旁邊的人低道“七殿下是不是留得太晚了再過會兒宮門可就落鎖了。”
金六愣了一下。
他先是反應了會兒,緊接著便露出了個“我懂了”的表情,點頭哈腰道“小的這就去辦。”
紫絳
辦什么攔宮門還是趕人啊
不管哪個
都不是芙蕖宮一個平平無奇小宦官能干的,紫絳看著那風風火火出去的身影,忍不住露出十足困惑的神情。
只是還不待她追過去問清楚,一旁又有小宮女急匆匆過來“紫絳姐姐,郡主問前幾日御賜的那件香榧棋盤,我差人去庫房查了一遍,怎么都找不到,姐姐知道在哪嗎”
紫絳“西偏間找了嗎”
小宮女“找過了。”
紫絳擰眉“我去看看”
被這么一打斷,她頓時也忘了剛才金六的事。
棋盤最后還是找著了,擺到了盧皎月和梁渙的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