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我之前清理過精神圖景的那些哨兵,他們現在怎么樣”姜澤選擇主動出擊,“你也知道我的精神體受了傷,我自然會擔心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只是每次結束后我還沒來得及問,他們就搶先一步跑開了。”
裴子默輕笑一聲,笑聲像雪落下那樣輕。
“你猜對了不,不是猜,你是推出了答案。”
他和姜澤對視一眼,兩個人嘴角的笑很是相似。
拐過下一個彎,裴子默帶姜澤要去的目的地露出了全貌,那是一棟純白的小樓,線條簡單,純白的墻面上是整齊排列的正方形窗戶,稍顯不同的是,窗戶外面焊上了一層防盜窗,用的鋼材之粗,隔得這么遠姜澤都能看清楚。
“就是那兒了,學弟。”
裴子默說著話,呼出的白霧在他面前不斷散開,“歡迎來到距離地獄一步之遙的向導學校總院附屬第三分院。”
關押在這里的哨兵,在世人眼中已被判了死刑。
裴子默是第三分院的常客,他甚至有著一間屬于他的小辦公室,里面布置得還算溫馨。組合沙發和茶幾取代了辦公桌和椅,墻邊擺著冰箱,旁邊則是塞得快要爆出來的零食柜。裴子默大手一揮讓姜澤想吃什么自己去拿,他則是窩到了沙發角落里,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
“好冷。”
打著冷顫的裴子默說話都在抖。
姜澤環視四周,找到了燒水壺,立刻灌上水開始燒;零食柜里的東西太多,姜澤望而生怯,選擇打開冰箱查看,和“呼之欲出”的零食柜不同,冰箱里只放了橘子和蘋果,每一個都是獨立包裝,把昂貴寫在了臉上。
“那是皮皮的零食不能吃”
裴子默的聲音從沙發那里飄來,被他稱為皮皮的水豚,正窩在屬于它的辦公室一角里,給了姜澤一個平靜無比的眼神。
被這種眼神注視的人,很容易就變得像水豚一樣平靜。
姜澤主動把冰箱門合上,扛著被零食活埋的風險,愣是在縫隙里找到了一袋茶葉,給他和裴子默各泡了一杯。裴子默捧著茶水慢慢地喝,待到臉頰和指尖都恢復了淡淡血色時,他終于想起該干正事了。
“他們都說,應該先告訴你會遇到什么,等你同意了再把你帶過來。”
“但我覺得,直接看要比我來轉述更準確。”
從柜子里拿出兩件白大褂,裴子默分給了姜澤一件,掛繩通行證是同款,就是姜澤的那張上印了個臨時的章。
跟在裴子默的身后,姜澤和他去了二層。
室內的裝修風格和外墻高度一致,白墻白地,唯有兩側的鐵門刷了黑漆;和裴子默打招呼的人挺多,大部分年齡都要比裴子默大,如果裴子默想要通過門上的小窗查看里面病患的情況,原本立在窗邊的人會立刻散開,為裴子默留出足夠寬敞的地方。
然后裴子默會朝姜澤招招手,讓他過來一起看。
有種狐假虎威的爽感。姜澤在心里說。
他從小窗向內看,快要被那大片的純白刺瞎雙眼,白到令人心生反感的室內只有一張床,床上是用束縛帶結結實實捆著的一個人,束縛帶多到了就給病患留著出氣用的嘴巴和鼻子的程度。
要不是姜澤注意到床上的病患胸膛還有著明顯的起伏,他都要以為那里躺著的其實是一具死尸。
旁邊有人開始給裴子默念病患的基礎信息,結論的那句“狀態不錯”讓姜澤有些驚訝這都能叫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