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子里太亂了,有時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情緒從何而起為何未來,但既不高興了,臉上便顯出來,李九娘再說話,便不答了。
李九娘又說了幾句,見覃淼突然不吭聲,心中也是惴惴。
先前那要給對方一個下馬威的念頭已完全沒了,不知為何,雖只和覃淼接觸了那么一會兒,但她已很想和對方親近起來了。
可對方不說話,她也不能強求,只是難免委屈,而李家堡的其余人也都擠過來介紹自己,很快就把她擠離了覃淼身邊。
周圍嘰嘰喳喳一片,覃淼含糊聽了,越聽越覺得眼前的一些都很飄忽,反而是耳邊的聲音更加清晰了。
這聲音在她耳邊回蕩了好多年,一開始,根本一個字都聽不懂,漸漸懂了幾個字,然后變成了句子,最后有那么幾個字,又特別的鮮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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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淼緊緊捏著瓷杯,越捏越緊,瓷杯脆響,突然就裂了。
溫熱的水流了一手,還混雜著一些血絲,叫周圍人驚了一跳,半晌慌亂起來。
“杯子碎了。”
“怎么突然碎了,定是水太燙了。”
“三娘子的手傷了,快起請個醫工來。”
“三娘子,三娘子沒事吧”
覃淼的手受了傷。
雖只是皮外傷,也叫覃夫人憂心忡忡,怕這兒的藥不好,也沒用本地醫工的傷藥,而是特意從行李里翻出傷藥給覃淼用了。
覃淼養了幾日,覃彩繡則在李家堡走動關系四處打聽,大概知道了李家堡的情況。
李家堡確實夠得上一方豪強。
堡內算上佃農和部曲大約有一千多人。
這數量聽起來不多,其實在這個年代來說已經不少,畢竟管轄李家堡的承北縣縣城里,可能也就不過五千多人。
當然,原州地處偏遠,本來每州縣人口也不算多,而且連年戰亂,各種征兵,自由民就更少了,大部分都成了各地豪強的佃農。
就如李家堡,前幾年戰亂剛起時,也是吸了一波流民,擴大了塢堡規模的,只是一個塢堡能容納的人到底有限,到如今,就開始想盡辦法驅趕流民了。
而這一千多人中,和李家沾親帶故的大約就有半數多人,但李家核心成員就不多了,在五服之內的大概也就百來個。
李家堡如今掌家的便是李定的父親李延,嫡親的兄弟就倆,其中一個就是李宏的父親,另一個年齡還小,剛娶親,前年生了個女兒,將五服之內的女兒都算上,是李家的十四娘。
這嫡脈里頭的男丁,除了李定李宏,都早已成了婚,也就是說,覃淼要選擇夫婿的話,大概率就是只能從這兩人中挑一個了。
覃彩繡這段日子,便主要就是觀察這兩人。
“那個來堡中小住的葉十娘似乎是戀慕李六郎就是那個李宏,時常說些李宏的好話,那李九娘是李定的親妹妹,我看眼下夫人的意思,是屬意李定的,畢竟作為二郎,更年長些,不過可惜頂頭還有個哥哥,繼承塢堡的可能性還是不高不過我看夫人的意思是,如果有可能,還是想南下和尚書大人他們匯合的,到時候若是能叫李家人改為入贅,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天色已晚,一盞豆燈之下,覃彩繡一邊整理衣服,一邊絮絮叨叨。
都是些家長里短的瑣碎事。
這些日子覃淼看起來身體不好,面色蒼白又經常頭疼,因知曉這里沒什么好醫生,覃彩繡也就沒說出去,只希望說些旁的話叫覃淼轉移注意力,但說著說著,聽覃淼完全不回話,也擔心起來,回過頭去擔憂地望著覃淼,道“又聽到什么聲音了么”
這一眼之下,還把她嚇了一跳,因為覃淼正直直看著她,燭火搖晃,她如玉般的面孔也就忽明忽滅。
對視半晌,覃彩繡看見覃淼開口道“咱們造反吧。”
覃彩繡“啊”
有點突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