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比,可以。立誓,也可以。”
宋淮之目光沉沉,毫不畏懼一個即將入魔的化神期所擴散開來的威壓。
“比什么,我來定。”
姬椒沉不住性子,起身愈勸,卻被江岫白攔住。
“這是他的選擇。”江岫白專注地盯著殿中那人的背影,眼中滿是欣賞,“修行之人,從不畏懼生死。”
“那也不能白白送死啊”姬椒急了,壓低了聲音反駁道“筑基期和化神期可以說是云泥之別,無論比什么,師弟如何能贏他。”
“姬椒,坐下。”宮竹手中折扇輕搖,唇邊眼底都帶著笑意,“身為合歡宗少宗主,這是他該走的路。”
與此同時,上首的赫連云香心中有些不忍,她糾結片刻,還是俯身在赫連重山的耳邊道“父親,我們不再勸一勸嗎,若是宋少宗主他”
“勸什么”
赫連重山笑著捋胡子,隨意斥責道“婦人之見。”
對他來說,宋淮之今日無論是輸是贏,他都不虧。贏了固然皆大歡喜,他先前賣的好也能派上用場。
但最好還是輸了。
就宋今歌那個寵愛兒子的模樣,即便宋淮之今生止步筑基期,他在合歡宗的地位也不會降低半分。反而,因為這一缺陷,赫連云香嫁給他的幾率會更大。
大殿中央。面容美艷的紅袍青年立得筆直,一派從容。
“若是山道友連這一點都不敢,那還修什么仙,求什么道。只怕凡間的泥人都比你有三分血氣。”
在嘲諷人這一點上,宋淮之和宮竹可謂是一脈相承。
果然,那山城海低吼一聲,裹挾著風沖到宋淮之的面前。二人之間離得很近,近到宋淮之可以聞見山城海身上那股獨特的惡臭。
“大家以后還是別隨便滋生心魔吧。”宋淮之捏著鼻子,精致的眉毛皺起,甕聲甕氣道“這也太臭了些。”
當即,在場的人都有些無語。這話說的,好像那心魔是什么寶貝一樣,隨便都要滋生。
“你說,比什么。”
山城海的腦子現在已經不足以支持他去理解宋淮之口中的那些嘲諷話語,他滿腦子里只剩下了“贏”這一個字。
“比,靈力純凈。”
宋淮之勾唇一笑,揚聲道“畢竟是赫連老家主的萬壽宴,打打殺殺的確實有失體統。大家都是單靈根,吸收起天地靈氣來也不會有什么雜質,不如就比靈力的純凈好了。”
“靈力的純凈,如何證明實力。”山城海雖然腦子轉不過來,但隱隱也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當然能證明。”宋淮之雙手背在身后,繞著山城海轉圈,“大家修為不同,年歲不同。經脈寬度不同,靈力儲備不同。但是,這天地間的靈氣是相同的。將外界靈氣吸入體內,經過周天的運轉最后收納于丹田。運轉的周天越多,體內靈力便越純凈。換句話來講,說是比靈力的純凈,實則是比修行的仔細。”
宋淮之停下腳步,沖著已經扶住自己腦袋的山城海露出一個挑釁的微笑,“怎么,你別是不敢吧。”
“我有什么不敢的”山城海大喝一聲,頭痛欲裂,“好,比就比”
糟了。
在他身后,圓臉師弟幾乎要將下唇咬破。
這個蠢貨,中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