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彬還在埋頭痛吃,方炎已連忙夾了最大一塊鴨腿放到老師碗里,殷勤地笑笑“老師您吃。”
呂州這才露出笑意,白色胡須抖了抖。
直接繞過鴨腿夾起了只裹滿紅油的香辣蝦放到方炎碗里“幫為師去殼。”
“蝦殼已經炸酥,您可以直接吃。”艾弛笑。
凈靈石凈化過的蝦,蝦殼蝦腦都可以直接食用。
“如此”
呂州吃過印象最深的一道菜是宮宴里的抓炒蝦仁。
去了殼的蝦仁每個足有兩根手指那么大,聽聞是海里剛捕撈起就快馬加鞭送來的蝦。
他之所以記憶深刻,并不是那道蝦有多好吃,而純粹是難吃而已。
冷掉的醬料無法掩蓋住蝦仁腥氣,每吃一口都覺著胃中翻涌。
那時他有試想過那道菜熱時味道究竟如何。
而這個答案在方才咀嚼中得以驗證。
炸過的蝦仁外殼酥脆,蝦肉清甜,每咀嚼一下口中似乎都能感受到兩種滋味。
再重的辣椒都無法掩蓋住蝦的清甜。
果然如同艾弛所說那樣,可以連殼一起吃下。
“不知炒蝦的醬是何種我買了帶回都城讓夫人也嘗嘗。”
呂州對炒香辣蝦的醬念念不忘,縱使辣得頭皮發麻熱汗直流,也不忘找艾弛詢問醬料出處。
“醬是我自己所做,先生若是喜歡大可帶些走。”
艾家人口淡,艾弛這個嗜辣的人平日里很少能吃得如此過癮。
閑來無事做的兩罐子干鍋醬擺了兩年才吃了一點點。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個同樣喜歡吃辣的呂州,艾弛大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不僅主動說要送醬,還說了好些能用醬料做的菜式。
呂州抹著額頭的汗,競真的用心記下了艾弛所說。
方炎越聽嘴角就翹得越高,吃著吃著眸光就從桌上溜到了倉庫。
“多謝艾掌勺割愛。”呂州笑,端起桌上酒杯輕抿口又道“都城人嗜辣,艾掌柜的廚藝想必在都城會更加受歡迎。”
“先生過獎。”
“不知艾掌勺可有意愿到我弘馬書院來任掌勺”
方炎不催促,呂州自己倒是主動提了出來。
而艾弛用得是同樣的答案,提出要伴幾個孫兒讀書。
“那老夫等這兩孩子考上弘馬書院,再嘗艾掌勺廚藝。”
呂州舉杯,艾弛舉杯相碰。
兩人相視一笑。
這頓飯不僅是招待呂州,間接也成了方炎的踐行宴。
飯后沒兩日,方炎來告辭。
不過那時艾弛正忙于接手甲膳堂,兩人相約在都城相見,便各自忙碌去了。
確切的說是艾弛忙。
方炎領著艾軒,去膳堂后里走了一通,差點沒將倉庫都搬了個空。
臨走之時,艾弛去送行。
整整一輛馬車上裝得都是吃食,為此只能在出發前臨時買了架馬車用來載師徒倆人。
方炎滿意啟程。
艾弛繼續著他在飛虹書院當掌勺的生活。
飛虹書院甲乙膳堂合并,并開始接待外院學生以及普通食客。
消息迅速傳播開來。
每到飯點兒,飛虹書院就會專門開一條路徑指引食客們前往膳堂吃飯。
艾弛說到做到。
膳堂一開通點菜,漸漸將迎賓樓的大部分有錢少爺都吸引到了膳堂中來。